沈幼安笑了笑;“有陛下這話奴婢就放心了,奴婢還有些話要問碧彤姐姐,不知陛下能否讓奴婢同碧彤姐姐說些話呢?”
齊景煥蹙眉,沈幼安接著道;“奴婢看碧彤姐姐似乎與那顧大人之事另有隱情,奴婢想問清楚。”
齊景煥愣了一下,沒料到沈幼安一眼就能看出碧彤有事瞞著,斟酌一番,開口道;“今日顧明哲向朕求娶碧彤時朕開始也想不通碧彤是內廷女官,顧明哲與她雖在御書房見過幾面,可顧明哲在做正事的時候從來不會想著私事,他在御書房多半是有事與朕商討,碧彤偶爾過去侍候也不過是端茶侍墨,兩人接觸機會並不多,按碧彤的性子也不可能與他私下有來往,不過朕突然想到一事可能是顧明哲注意到碧彤的原因。”
“是什麼?”
“朕初次召見顧明哲時便同他說過朕注意他不是因為宋太傅,而是那日他攔轎之時朕身邊的一個女官恰好出宮看見了他,回來同朕說的,朕估摸著他是因為這事注意到碧彤的。”
沈幼安了然,陛下只說是身邊的女官,而並未明說是哪位女官,碧彤往御書房那邊的次數最多,估計就讓恰好在御書房的顧明哲見著了,便誤以為當初出宮見到他向陛下說明此事的是碧彤,如此說來,他要娶碧彤竟是為了報恩了,可當日出宮的不是碧彤是。。。。。。是自己啊。
想到這裡,她有些尷尬的看著齊景煥;“陛下,此事應該不只是簡單的報恩一說吧,奴婢看碧彤姐姐似乎也與顧大人是相識的,奴婢去問問她。”
“最好他不僅僅是因為報恩。”
若僅僅是因為報恩顧明哲便要娶碧彤,那齊景煥就該考慮將他調出煜都了。
沈幼安推開碧彤的屋門,繞過屏風就見碧彤蜷縮著窩在榻上,走到她身邊坐下,將手裡的匣子遞給她,碧彤疑惑的看著她,沈幼安示意她開啟匣子,那匣子僅是普通的木匣子,並無什麼特別之處,碧彤開啟匣子,只見裡面放著一塊疊的整整齊齊的手帕,剩下的一沓紙開啟全是碧彤的畫像,顧明哲擅長繪畫,那畫上碧彤一顰一笑,舉手投足,皆是傳神。
“碧彤姐姐,這匣子是陛下派人從顧大人家中取出來的。”
說是取出來的,其實就是暗衛從顧明哲家中偷出來的,顧明哲入朝為官時日不長,買不起宅邸,僅在煜都的朝安街租了一棟獨門獨戶的小院子,這還是當初顧明哲考慮到做了朝廷的官員了免不了要接觸一些前來的官員們,一咬牙租的一處小院子,這小院子不大,僅有三間,一間是顧明哲休息的房間,一間被他用以接待客人的廳堂,另一間讓他弄出來用作書房,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會自己做飯,平日裡就在外面的攤子上湊合著吃點,偶爾主家見他孤身一人,沒有妻室,便派人給他送點吃點過來,煜都是皇城腳下,寸土寸金,顧明哲僅有那點俸祿沒有多餘的積蓄,能租這處院子已是不易,再無多餘的銀錢請人服侍了,暗衛到他家根本不用擔心遇見人,就直接推門進去大搖大擺的找著東西走出來。
沈幼安從匣子中取出帕子,放到碧彤姐姐面前道;“這帕子是碧彤姐姐的,如今卻在顧大人家中出現,難不成是他。。。。。。。”
碧彤的臉色有些難看,垂首道;“這帕子是我給他的,不是他偷的。”
聽她這麼說沈幼安一點驚訝都沒有,之前她也大概猜到了,歪著頭問道;“碧彤姐姐,你是不是喜歡顧大人?”
碧彤澀然一笑,將帕子接過來放到匣子中,搖頭道;“莫要再提他了。”
“碧彤姐姐,你若是喜歡他,他要娶你,你為何不願意嫁,你同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問了。”
沈幼安垂首;嘆了口氣;“也罷,不提就不提了,反正過了今日他就會離開煜都了。”
碧彤一愣,抬頭道;“什麼意思,為何他會離開煜都。”
“陛下說今日他當著許多翰林院大人的面求娶你,你是內廷女官,此事傳揚出去日後必會為人詬病,顧大人為官正直也得罪不少人,日後若有官員抓住此事彈劾他勾結內廷女官,於他於你都不好,所以陛下決定將他外調。”
碧彤解釋道;“他沒有要與我勾結的意思。”
“陛下當然知道,可也正因如此才要將他調開。”
顧明哲曾經說過此生最羨慕的便是能夠站在朝堂之上向陛下舉賢納諫,將畢生才學用於朝政,他從來不掩飾自己的野心,他也說過他自認不必宋太傅馮太保之流差,他所缺的不過是一個伯樂或者是一個出身,他說他的伯樂終於出現了,陛下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