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下去,居然把親生的孩子送人了,而且還是唯一的孩子。這衛家人是咋想的呀。一時間鄙視的目光全都朝著衛則棟甩去了,縱使衛則棟臉皮夠厚,這會子也被臊得滿臉通紅。
柳建國握著拳頭,心裡火氣又上來了,又想上前打人。卻被周強給硬生生地攔下了。
柳三妹寒著一張臉,一臉厭惡盯著這個人渣,覺得看著他這張臉簡直侮辱她的眼,“孩子我小姑養著,但是,你必須得簽字。這些人全都是證明人。孩子不用你養,將來你也不得問她要彩禮錢,也不許問她要過節過年費,更不允許讓她給你養老送終!”
衛則棟聽她提到彩禮錢還有些肉疼,但家裡日子過得實在苦,糧食自己都不夠吃的,哪能再給一個啥活都幹不了的女兒,當下就拍板應了,“行,我就當她死了,啥也不要!”
眾人又是一臉鄙夷地看著他,居然詛咒自己的女兒去死。衛則棟被看得火都大了,立刻一一回瞪過去,大家全都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衛則棟見自己的威嚇起了作用,立刻挺起胸脯,得意地昂起頭。
等柳三妹把保證書寫好了,他立刻拿過來就籤,連看也不看一眼。因為沒有印泥,衛則棟直接吵破自己的手指,快速的按上了大拇指印。生怕晚了一會兒,柳建琴就要反悔。
許翠林狠狠地拽著柳三妹的胳膊,差點把她拽倒在地,大聲地斥責她,“你個小丫頭片子,你胡說啥,你小姑怎麼能離婚呢?嫁出去的女兒哪有回來的道理?”難道還要自己家養著她們母女,憑什麼呀?
柳三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用力甩開她的手,踢了衛則棟一腳,“滾吧,明天早上,派出所見。”
衛則棟終於如願了,心裡的大石頭也放下了,此時也不計較被一個孩子踢了,立刻擠開人群跑走了。
許翠林恨恨地瞪著柳三妹,用手指著她的腦袋罵道,“你長能耐了是吧?這麼大的事你都敢傳?你是不是我們柳家人?”
柳三妹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與她爭吵,沒理會她的不依不饒,轉身往家走去。
許翠林卻跟在她屁股後面窮追不捨,非要找她理論。
“離婚是小姑的決定,與你有關係嗎?”柳三妹轉過頭來質問她。
許翠林火了,大著嗓門罵她,“你說得這是什麼屁話!她離婚就得住我家,吃的用的住的都不要花錢吶,你兩個姐姐拿錢當命一樣,多一分都不給。我拿什麼養活她們?你讓你兩個姐姐每人再拿五塊錢,我就讓她們在這裡吃住,否則就給我滾蛋!我家又不是開善堂的,憑啥都賴在我家!”
柳三妹停下腳步,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不用,她會住在城裡,我會幫她找一份工作。”
許翠林一愣之後,剛才還猙獰著的臉立刻變了,充滿了喜慶的味道,甚至她還趕緊進了東屋安慰小姑。
柳二姐跟在柳三妹的身後替她解惑,“瞧,她現在知道討好小姑了,肯定是想打小姑工錢的主意。當別人都是傻|子呢。”
柳三妹轉過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除了柳大姐,一家子全都是自私自利的人。連身為父母的柳爺爺柳奶奶也是如此,親生女兒都成那樣了,居然在那裡裝鷓鴣,當真是心硬如鐵。
柳二姐被她罵了,也有些惱火,也不知道這丫頭什麼毛病就這麼不在乎是老柳家的名聲,非得讓小姑離婚,這下好了,武軍家裡還能同意他倆的婚事嗎?真是煩死人了。她就是處個物件,怎麼就這麼不順吶!這一出接一出的,比韭菜茬長得都要快!
當天下午,吃完飯,三姐妹帶著柳建琴和衛巧兒就到了縣城。
柳三妹在大姐屋裡擺了張床,給她們拿兩床曬得暖融融的被子,兌付了一宿。
這裡沒有人對她們使臉色,更沒有冷嘲熱諷,就連柳二姐都跟變了個人似的對她們很周到,兩母女這一夜睡得很踏實。
第二天,柳大姐和柳二姐照常去上班,柳三妹去上學,柳建琴把衛巧兒獨自留在家裡,一個人拿著結婚證到派出所去了。
回想這段婚姻,剛結婚時,男人還算是體貼,每天干完活,兩口子還能說點知心話,縱使婆婆不喜歡她,時常罵她,她心裡頭也能忍受。當男人提到自己的母親總是偏心大哥小弟,還嘆息著,說自己終於也有人疼了。後來,她心疼他,每十天一次都會偷偷給他留下一個雞蛋,給他補身體。有一回,婆婆在他們屋裡發現了雞蛋殼,男人不敢認,她就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得到了一頓毒打,男人晚上抱著她,一個勁兒的哭,說以後一定會好好待她,可越到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