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折斷!”
她忽然眼睛彎起來,又變成了兩把鉤子,目光閃爍如陽光下跳動的湖水,吃吃笑道:
“我相信,換過之後,肯定比這根還硬”
說完,她輕輕低下頭去,連耳朵都已羞紅,只是手仍然撫弄著竹杖。申簡小腹忽覺一熱,目光也漸漸有了光彩。那天清晨,申簡折騰了一夜,本已坐起身,準備穿衣出門,扭頭看見李伶伶坐在床邊,玩弄著竹杖,口中喃喃嘆道:
“這麼硬”
他穿衣的動作突然停頓,身體某個部分漸漸鼓脹堅硬起來,猛然伸手把李伶伶拽進懷裡,趴在她耳邊說:
“還有更硬的……”
所以那天他去晚了。
申簡忽然站起身,一把抱起李伶伶衝進房裡。
申簡軟軟地躺在床上,李伶伶赤裸著身體,用一塊雪白的手帕替他擦汗,像母親擦拭著出浴的嬰兒。擦完汗,李伶伶披上衣衫,躡著絲履,繞到床頭,給申簡按摩,手勁恰到好處,真好,申簡眼皮漸漸沉重,身體如墜在雲中。李伶伶如鉤的雙眼越眯越彎,她悄悄騰出右手,右腳輕抬,手指一摳,竟從鞋底拉出一把又薄又窄的小刀!刀柄不及一指,刀身兩寸有零,纖手一握,刀身已藏在掌心。她左手仍然輕按申簡額頭,右手探到頸窩,忽然手指張開,寒氣頓時砭人筋骨,申簡驀地睜開眼,李伶伶左手一頓,右手拇指食指扣緊刀柄閃電般一劃,動作如同撩撥琴絃般純熟優美,申簡眼睛還沒有完全張開,腦袋已跟身體分離!
李伶伶一招得手,身子燕子般躍到窗前,一腳踹碎窗子,旋即掠回床上,這時申簡的頭才剛剛著地!幾個動作乾淨利落,有誰會想到豔明遠播的蘇杭名妓,竟然是深藏不露的殺手!可憐申簡玩了一輩子鷹,竟被鷹啄瞎了眼,到底死在女人手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句話對,還是不對?
李伶伶抱緊被單大呼救命,靈虛子、空明、雷霆魚貫而入,只見李伶伶大張著嘴,面色蒼白,赤裸的手臂指著窗子,緊張地說不出話來,甚至被單從肩膀滑落也不知道。空明皺了皺眉,腳尖一點,從視窗追了出去。
等空明回來,李伶伶已經穿好了衣服,扶著丫鬟肩膀,顫抖地鑽進矯裡,靈虛子和雷霆面色陰沉地踱來踱去。看見空明,靈虛子停住了腳,扭頭叫客店掌櫃進來,拋過一錠金子,吩咐:
“將人入殮,到鎮南城隍廟通知乞丐領人!”
說罷一遞眼色,三人邁步出門。掌櫃捧著金子小跑追過來,邊跑邊叫:
“客官,官府來人怎麼辦?”
靈虛子指著漸漸遠去的小轎,說道:
“跟著轎子,認準人家,官府來人直接領過去”
掌櫃止住腳,嘟噥著返回了客棧。
三人雖然心裡沉重,但畢竟各取所需,得到了最想得到的東西,心情也就慢慢開朗起來。只是此行兇險太多,加上申簡的死,更充滿著詭秘,於是決定連夜啟程。三人在鎮外三岔路口分手,此時天色已近午夜,夜幕漫漫,群星閃爍,像是躲在暗處偷窺的眼睛。
只是他們並沒有走多遠,因為最起碼兩個人,幾乎同時聽到了對方的慘呼!一柄長劍突然貫穿了雷霆的前胸,慘呼聲剛起,長劍已隨人影箭一般飛射而出,在離靈虛子十步遠時,靈虛子轉身拔劍,可是劍剛拔出,對方長劍已經穿胸而過!鮮血箭一般激出。靈虛子怎麼也不會相信,自己一天中,竟然敗了兩次,更讓人想不到的是,竟都敗在使劍人手裡,一次是劍招走空,這一次,一招未發,胸口已被刺透!他的力氣頓然消失,鏘!劍落在地上。他瞪大漸漸擴散的眸子,終於看見一個黑衣人槍似的筆直站在面前,手中握著一杆劍,為什麼是一杆劍?原來劍柄固定在丈餘的一根槍桿上!靈虛子忽然明白了,原來是他!隨即倒在地上。
空明並沒有走,當他聽到第二聲慘呼之後,就停住了腳步,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似乎暗中有個圈套慢慢地鎖住了脖頸,剛要走出來時,被人一拉,牢牢勒住,而且越勒越緊。黑衣人慢慢走到空明面前,抬起槍柄,劍光流動,在星光下有如魔鬼的眼波!空明忽然明白了,他已經知道到對面是誰。空明抬起眼盯著他:
“你後悔了?”
“沒有”
空明一怔,又問:
“如果我們得手,你會不會放過我們?”
“你們不會得手,所以只有死,只不過晚了些時辰而已!”
那人冷冷道。空明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抬起了頭:
“只可惜易筋經回不到藏經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