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鐵又沒入槽裡。松木盡頭各栓兩根粗大的鐵索,連著兩個車輪大小的絞盤,上官鼎轉動的正是絞盤的機關。上官雲飛眼裡透著驚奇,蘇薇笑著說:
“你父親做的!”
上官雲飛眼裡驚訝之色更濃,他知道父親是天下無雙的劍客,卻怎麼也想不到,竟會製造出這麼靈巧複雜的機關來。父親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看著他的背影,上官雲飛心裡充滿了好奇,也充滿了欽佩。
上官鼎又開始轉動另一個石鈕,面前的牆壁緩緩地向旁邊移去,現出一個幽深的洞口,上官鼎招招手,母子二人走進去,上官鼎轉過身,轉動裡側機關,牆壁又緩緩合上。洞內不太寬敞,僅能容兩人並排行走,也不太高,伸手就能夠到洞頂,但是洞壁卻非常光滑。藉著燈光可以看到,洞壁四周都用青磚拱成,甚至地面也用青磚鋪就,青磚間的白堊已經發黃,青磚也已陳舊,散發出古舊肅穆的氣息,顯然年代業已久遠。
上官鼎在前面提燈籠引路,上官雲飛和母親在後面相隨。走了一里遠近後,青磚甬道忽然變成了石洞,沿石洞又走了大概二三里遠近,腳底現出臺階,三人拾級而上,路也到了盡頭,面前現出光滑的石壁。上官鼎伸腳踩下地面一個圓狀的凸起,石壁洞開,裡面是一間一丈見方的石室,前方左右各有兩個通風口,隱隱透出光亮,室內並無長物,僅設一張石塌。
上官鼎吹熄了燈火。來到一個通風口前,摸到一個機關,手腕一轉,石壁大開,天光隨著冰冷的寒氣凜然而入,卻又有種說不出的乾燥清爽,上官雲飛隨母親步出石門,上官鼎轉動訊息,石門緩緩闔上,苔蘚厚重,荒草蔓生,竟然看不出絲毫痕跡!上官雲飛抬頭上望,只見峭壁陡立,怪石嶙峋,一隻蒼鷹在半空兜旋,巨大的影子陰雲般在岩石間掠過。四面山巒重重,連綿不絕,三人站在山根,竟似立在巨人腳底。
上官鼎拍拍上官雲飛肩膀,示意跟他走,山腳小路如腸,但很平坦,轉出山谷,忽聽一陣潺潺流水聲,循聲走出丈餘,面前豁然開朗,一塊平坦的山間凹地,兩間茅草小屋,門前一帶見底的溪水,水上窄窄的石條鋪成的小橋,上官雲飛呆住了!如墜在夢裡。他當然對眼前所見再熟悉不過了,因為他在這樣的環境裡整整住了十年!目的只有一個:學劍!
“太像了!”
上官雲飛不僅喃喃自語。上官鼎看著他,嘴角掛著笑意:
“不是像,本來就是!”
上官雲飛望著父親呆住了!上官鼎轉頭看著兒子,笑道:
“不想去看看故人?”
上官雲飛醒過神來,高興得燕子般飛了過去!他一步跨過溪水,跑進了院子,邊跑邊叫:
“師傅——”
他找遍了屋裡屋外房前屋後每個角落,都不見師傅的蹤影。心裡有些嗒然若失,他低著頭,悶悶地從屋裡走出來。忽然背後一道尖銳的風聲陡然襲來!凌厲無比的一擊瞬間已到後心!上官雲飛感到森森寒氣已透過衣衫,沁入脊背!一念間,上官雲飛腰突然前折,同時左腳閃電般後踢,啪!所襲之物竟被踢斷!上官雲飛右腳跟一旋,猛然轉身,身形未穩,已快樂地叫了起來:
“師傅!”
只見一個手裡拿著半截柴棍,麵皮幹黃的駝背老頭衝他點了點頭,沙啞著嗓子說道:
“有長進!”
上官雲飛樂得心都快飛了起來,忙向母親招手:
“媽媽快來!見見師傅!爸爸呢?”
上官雲飛伸著脖子看了看母親身後,又踮起腳望了望門外。狐疑地瞧著母親。蘇薇衝他身後努了努嘴。上官雲飛轉過身,他驚呆了!只見師傅的駝背竟然一寸寸伸直,身材也一分分增長,這個身影他再熟悉不過了!上官雲飛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又見師傅手在臉上一抹,除下一張人皮面具。
“爸爸?!”
上官雲飛的心忽地一下落到肚裡,大聲叫道,淚水頓時簌簌而落。原來父親並沒有放棄對他的教誨,對他的愛也沒有減少一分,而是透過另一個人,以另一種方式全部給了他!蘇薇替兒子擦著淚水,自己的淚也流了出來。
上官鼎緩步走過來,微笑道:
“能躲過‘快劍上官’當面一擊的人不多,背後一擊的人更少。正如梁都頭所說:你是上官家的驕傲!”
上官雲飛抬起淚眼,蘇薇的眼睛裡露出自豪的光輝。上官鼎看著遠處的群山,朗聲吟道: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如今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忽又轉過頭看著上官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