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舒言不敢想象,那段時間的閆時輪是怎樣生活的,要面對的又是怎樣的困境,盲人的世界,她雖然不懂,但那一夜黑暗的洞穴卻讓她似乎有些瞭解了。
“也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雖然他沒被家族承認,卻有改變一生的機遇,他離開家族之後便被雲遊的道慈法師領養,並且親自教導,他的法術也是出自佛教。”
羅子滔看得出,蒼舒言眼中流露的心痛,是的那不是建立在同情之上,那種感覺與自己對閆時輪的遭遇是不一樣的。
“師兄……你不會要告訴我,其實他是個和尚吧。”蒼舒言喃喃道,對於閆時輪的這個過去她確實沒想到,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莫名的惆悵感。
“怎麼小言看上時輪了,擔心不能與他在一起?”羅子滔有私心,他想確認,哪怕是旁敲側擊,掩飾了自己的真心,他也想知道,蒼舒言真正的心意。
“討厭,師兄你胡說什麼呀。”蒼舒言忽然感覺心跳漏了一拍,這似乎和警局裡那些戀愛中的女同事一樣。
“看你這臉紅的,不會是認為他是和尚吧?其實算起來道慈法師算是他的養父。”羅子滔雖說的輕鬆,但內心的苦澀卻是無法抑制的。
蒼舒言此時不由的噓了一口氣,好在閆時輪不是出家人,對於心裡這種放鬆的感覺,蒼舒言忽然有些迷茫了,怎麼自己對於閆時輪的故事那麼的在意呢?
只是閆時輪還沒醒,蒼舒言更多還是很擔憂,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放棄,蒼舒言覺得還是想要陪在他身邊,給他勇氣,哪怕他還在生自己的氣,但只要能激勵他的鬥志,就算自己做黑臉也要繼續堅持。
“不過,小言啊,時輪的情況……我怕師孃這關可不好過呢。”羅子滔悠悠的說道。
而蒼舒言的腦海中也再一次出現那一對蒼茫的眼,羅子滔的憂慮沒錯,閆時輪是盲人,是在這個社會上最弱勢的群體,是被許多健全人排斥的,無論他再怎樣優秀,也不能掩蓋他的殘疾,因為她也親眼看到過這種無助與不便。
只是蒼舒言也明白,自己現在想這些都是無用的,而且案件才是目前最為重要的,她必須將自己得到的訊息都回報給羅子滔。
“對了師兄,我去大洞山之前,在水岸花園得到一些新的資料。”蒼舒言簡潔明瞭的闡述給羅子滔聽。
“照你這樣說,這個呂教授有很大的問題,如果呂教授也成了句芒的目標,難道他才是第二個人?”羅子滔的神色有些凝重。
“師兄,看起來真的不止四個目標!”蒼舒言的表情十分凝重。
當然蒼舒言有私心,她並沒告訴羅子滔,其實閆時輪已經知道誰是第二個人,因為她感覺,自己可以理解閆時輪的用意,但別人或許就會責怪,甚至用正義的名頭來壓迫他,現在他還在昏迷,蒼舒言不想這個案件再與閆時輪有任何瓜葛。
“好了好了,你好好休息,關於呂教授的事情,我會派人繼續調查的。”
羅子滔看著蒼舒言,在她臉上所流露出來的表情,是過去他從未見過的,這應該就是熱戀吧,他從小守護的女孩已經長大了,大到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大到會選擇自己在意的人,是不是從現在開始,自己功成身退了呢?
“師兄……廖局來過了,你能不能幫我和廖局說下,我……我想去看看時輪,他沒人照顧的話,我怕他會……”
蒼舒言不知道怎麼說,似乎自己這個身份實在沒有能說服廖局的可能性,但要讓她也放棄閆時輪,她實在做不到,她還沒還他的情,她還有承諾沒完成,如果他真的就不再醒來,蒼舒言忽然不敢想象,心也開始抽痛了。
“廖局來過了,時輪已經有起色了,你放心他一定會醒的,至於你說的我試試問問廖局,看能不能讓你進去看他,但你也別太擔心,時輪身邊有阿城照顧,醫院也有特別照顧他的護士,他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他真的會醒來?”蒼舒言此時才明白,當你的一顆心全裝著一個人的時候,你的情感彷彿就開始不受自己的控制,這種感覺不知道算不算是幸福。
“師兄,什麼時候騙過你。”
羅子滔壓抑著將人擁入懷中的衝動,也許自己就這樣退出,還能以一個師兄,一個大哥的身份在她身邊陪伴,看著她幸福,伸出手揉了揉蒼舒言因為包著紗布而有些凌亂的頭髮。
但蒼舒言沒想到,自己的願望那麼快就能實現,當接到離開的羅子滔來打來的電話之後,她的心就不住的劇烈跳動,而這種激動的情緒到護士來帶她去做準備的時達到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