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自然是不需要憂心的,她應該早就玩熟了這個遊戲,想也知道該如何規避其中的危險。
可阿寶是第一次啊,阿寶還又這麼小,雖然曾經顯露過人小鬼大的小心機,但再怎麼也只是個三四歲的小孩。
而不大一會兒,阿香已經徹底抽昏了那隻公蛙,逼得它越來越向她們這邊靠攏。
毛小羽緊張地吞了吞意念中的口水,阿寶卻是不動聲色地調整起了自己的位置。
雖然先前阿香曾經叮囑過他站著不動就好,但真正投入到遊戲裡來了,他又怎麼甘心只做一個近乎旁觀的人,只在最後的最後參與下收網就行?
阿寶調整的幅度相當小,也很巧妙,幾下之後,那隻公蛙就彷彿自投羅網一樣朝草網蹦了過來。
淡淡的興奮,遮掩不住地從他的雙眼中迸了出來,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又向前調整了一下步伐,這一次幅度大得連掩飾都顧不得,正好被阿香看在了眼裡。
“退啊!”
阿香急呼。
卻是來不及了,阿寶與公蛙之間的距離已然近在咫尺。
他不慌不忙地將草網一揚,像先前阿香傳授過的那樣朝公蛙罩去。
之後再一兜,一系,這隻公蛙就算捉住啦!
細微的笑容已經提前在阿寶的嘴角綻放出來,明明已經一頭扎進了草網裡的公蛙卻像是突然打了雞血,做起了困獸之鬥,裹挾著那張草網,狠狠地向他撞了過去。
一口血,立時從阿寶的嘴裡噴了出來。
但他卻是一步都沒有退,連表情都沒有變,仍那麼穩穩地站在那裡,就連手裡的動作也沒半點放鬆,先兜後系,有條不紊,將草兜緊緊地收束好了,讓那隻公蛙再沒有半分掙扎的餘地。
阿香且顧不得那隻公蛙,忙趕到阿寶的身邊來,驚疑不定地看他。
那一口血嚇到她了,可看阿寶現在的樣子,像一個沒事人一樣,特別是剛剛扎束公蛙那利落的動作,完全不像一個受傷的人,甚至不像是個生手,所以她又有些吃不准他到底有事沒事了。
半晌,她遲疑地問出了一句:“你……沒事吧?”
“沒事。”
阿寶不在意地拿手背一抹自己嘴角的血,順手蹭在草網上。
阿香偏頭看了他兩眼,信服了他的說法。
她可沒忘記,先前她和郎中大叔費了多大的勁才把他哄出來。
這樣一個小小孩子,想也知道嬌氣的很,真要有什麼早哇哇大哭了,還會這麼安靜?
至於吐血……有可能是換牙呢,自己換牙不也吐過這麼一大口的血嗎?
雖然當時只掉了小小一顆牙,可真是流了好多血呢!
也有可能是要到了舌頭,也會流非常多的血的!
恰逢換牙期又咬到過自己舌頭的小姑娘很快找到了這麼個似是而非的理由,徹底驅散了心頭的擔憂,隨及臉色一變,開始數落起阿寶來:“我怎麼跟你說的?等我招呼你攔的時候你再攔,剛剛我有招呼你嗎!”
又苦口婆心傳授經驗說:“捉田雞千萬急躁不得,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不把它熬得筋疲力盡你就敢上手了?要我說,你是運氣好,剛才那一下子,本來真有可能讓你受傷的!”
“還是……”
頓了頓,她想起來什麼,好奇地問道:“還是其實不是你運氣好,而是你特別耐撞——我五哥就這樣,他不聽話,我阿爹常常揍他,揍得可狠了,可他轉眼就又上躥下跳的了。”
“……我們還是繼續捉田雞吧。”
阿寶並沒有跟她在這方面繼續討論下去的意思,雙眼裡滿是躍躍欲試:“這次我趕,你來攔!”
阿香一下子就被他帶過去了,只是有些不確定:“你已經知道怎麼趕了?”
“知道了!”
阿寶肯定地點頭。
阿香有些將信將疑的,但也沒計較太多,反正是玩兒嘛,成功率本來就不大放在心上的,想當初阿哥阿姐他們也是縱著她失誤了好幾次,最終才成功捉到一次田雞的呢!
不夠這裡肯定是不行的了,阿香帶著阿寶換了一個還沒人去過的地方,再一次“咕咕咕咕”地學起母蛙叫來。
這一次沒出任何岔子,阿寶只試驗了幾下就把小柳鞭揮得相當的好了,每一下都抽打得極為的精準,沒幾下就抽得公蛙完全失去了抗衡的能力。
而在攔方面,阿香那是老手,略略調戲,騙去公蛙的最後一次爆發,輕輕鬆鬆地就將公蛙扎束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