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羽族這是要與我們妖族為敵嗎？”
沒了那種近乎領域的壓制之後，碧顏回魂了不少，忿忿地開口發問。
阿寶笑答：“你這是在提醒我們殺人滅口嗎？”
碧顏一愣，隨及恨不得甩自己一個耳光——只要把現場所有的妖兵，包括她在內都處理乾淨，妖族自然就沒有途徑知道這件事了，就像先前她們一直都沒能弄清楚，先前派出來報復水澤村的那隊妖兵究竟哪裡去了一樣。
所以，事情如他所言，自己這是真的生怕自己死得不夠快啊！
“不過，”
阿寶看著她明顯變化的臉色，笑嘻嘻笑說：“其實也沒必要非要殺你們滅口呢……”
碧顏微微意外了一下，心中不由浮起了些許欣喜。
阿寶又道：“你們現在襲擊的雖是人族的村莊，但他們其實一直都被預設算是我們羽族的外圍，此刻我們是正當還擊喲，有著十足的理由殺你們噠，所以根本算不上滅口。”
扯了這半天，原來並不是存心留他們一命，只是為了證明他們動手名正言順嗎？
碧顏咬牙，握了握手中的金球，用妖力將之引動，隨後狠狠地扔了出去。
現下狀況雖與白響當初交代的不同，但這差不多也是自己最後能做的事情了，至少這個訊號能告訴白響她究竟死在什麼方位，該把帳記在誰的頭上，她也就不算白死！
然則金球並沒有立刻爆出煙花這樣標誌性極強的訊號來，微微震顫了一下，散發出了極為恐怖的氣息。
碧顏心下頓時一冷，知道自己這是被白響利用了，固然這顆金球的確能夠起到訊號的作用，但在那之前，爆炸的威勢會將她自己也吞得屍骨無存！
也就是說，從白響遞給她這個金球開始，自己已然成為了棄子！
只不過白響當時打算的應該是順便坑上林安平一把，自己卻只將它用在了此處，這距離他的預期未免就遠了一些了。
想到這裡她未免又有些快意。
這時候小羽毛也已經認出來這個金球到底是什麼東西！
“琉璃散！”
她脫口而出這三個字，雖然眼前的金球比當初碧殊指間夾著的顆粒顯得更大一些，但其中危險的氣息並沒有什麼區別，甚至威力還更要大上一些。
她不由頭皮發麻，剛使出千絲纏繞咒，試圖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將之抽遠一些，儘量降低爆炸的危害，阿寶的長鞭早攀了過去，不慌不忙地繞著它轉了一圈，而後就像當初凌旭做到的一樣，這顆琉璃散莫名其妙就平息了下來，再被阿寶順勢一卷，鞭稍又卷著它直接送進了小羽毛的手裡。
小羽毛趕緊把它放到了隨身居里去，至少隔絕了碧顏的感知，避免了被她再次引爆的可能。
但這時候碧顏又怎麼可能想得起來做這件事，她嚇出了滿滿一脊背的冷汗，此刻還有些驚魂未定，連話都說不出一句，更別說其它了。
“你也真夠兇悍的！”
阿寶眨了眨眼睛，嘖嘖讚歎說：“連自己都豁得出去，絲毫都沒有向後退的意思……”
“呵呵……”
碧顏苦笑，她這哪裡是豁得出去，分明是被人豁出去了啊。
“若是發現他們的主力出了大陣去圍剿你們，你就用這個給我發訊號——只需用妖力引動就好，我會立即趁機攻陣也能解了你那邊的圍。”
當初白響說過的話一字不漏的在她耳邊迴響起來，當時聽著感動無比，現在聽著卻只剩下諷刺。
這麼一來，後怕倒是少了一些，更多其它複雜的滋味百感交集，既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也有再無幸理的絕望——特別是有了剛才那幾乎恐怖到了極點的經歷，哪怕原本他們並沒有非要殺了她的想法，現在也恨不得一定要殺死她了吧？
只是比起剛才的慷慨赴死，此刻剩下的就只有心如死灰。
“你也是個什麼尊者嗎？”
阿寶卻沒再繼續出手，而是好奇地問：“琉璃散這麼可怕，想來不是每個妖都能有的吧？我只在那個自稱本尊，叫做碧殊的大田雞手裡看到過呢，你也能有，想來也是一個尊者了，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尊者？”
“我不是什麼尊者。”
碧顏澀澀地回答：“一族之領——至少也是分族首領，才有資格被稱為尊者，我不過蛙族當中最平凡不過的一個，就算資質好些，僥倖能夠化形，也不過一個帳前小卒而已，白響才是尊者，這顆琉璃散是他給我的……我想你說的沒錯，這樣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