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這道門,向後退了好幾步,學電視裡的,助跑,用肩膀撞過去。姿勢很瀟灑,場面很慘烈。
老七感覺自己肩膀都要碎了,然而這門紋絲不動,睥睨地嘲笑著他。
老七抓著自己的肩膀,吊著胳膊,叫住了一個路過的服務生,“這個門,快給我開啟。”服務生微笑鞠躬,“好的先生請稍等。”
這一等,就是十分鐘。
鐵豐路通路儀式在鐵圍山舉行。
這條路豐玥已經悄悄修好很多年了,商貿隊每次去豐都城運輸都在這條路上跋涉。但今天的儀式依舊意義非凡,因為這表明了這條路正式得到了權力機構認可。
商貿隊的鬼民們非常激動,穿上了自己最正式的禮服。他們從此以後無需偷偷摸摸像做賊一樣躲避陰兵的盤查,也再不用低聲下氣地跟城裡的商戶做貿易,連還價的資本都沒有。
揚眉吐氣了。
閻王其實不在意豐玥的小打小鬧,借個機會把鐵圍山招安了,他也少塊心病。年紀大了心裡的所思所想是越少越好。
他剪了彩,發表了重要講話之後,就坐在最尊貴的位置看小藍演出。小藍從奶貓開始在鐵圍山長大,這裡對她來說就是故鄉。
故鄉可以遠離,但是在心裡永遠佔據特殊位置。
所以鐵圍山的大日子,她是無論如何要出來為之增色的。
小藍唱歌跳舞期間,鬼眼趕開豐玥旁邊的鬼民,把自己扔到座位上。豐玥扭頭看了眼,鬼眼手裡拎著個酒瓶子,軟爛如一隻破麻袋。
“你這樣的還沒被開除?”豐玥就奇了怪了,鬼眼這麼作死,閻王還把他留在自己的機密處幹什麼?
鬼眼發出醉鬼的爛笑,呢喃:“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豐玥眯起眼,“殺人的刀應該知道自己的本分,刀就是刀,不快了、生鏽了就會立刻被報廢,沒有例外。”
鬼眼汩汩地笑,“小姑娘,我醉了手還是一樣的穩,你信不信?”
豐玥扭頭,“非常懷疑。”
“呵呵呵呵,這世界啊,眾生皆醒我獨醉,但醉鬼比你們看得,清楚多了。豐玥小姑娘,銅豌豆把你賣了。”
豐玥面不改色,“他能怎麼賣我?買賣人口是犯法的。”
“犯法……法是何物……你啊,傻丫頭,別替他數錢就行。”鬼眼慢吞吞說完了話,酒瓶落地歪倒骨碌碌滾遠了,他躺在椅子上睡著了。
“豐使,有件事需要您協助調查,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銅豌豆這時候在舞臺上介紹“鐵圍山度假村專案”,他對度假村宏大的前景做出了細緻的展望,話語江,顯示他內心的激動不已。三面環海的鐵圍山,從此以後要成豐都城鬼民的後花園了。
這商業計劃從頭到尾是豐玥幫他做的。
豐玥看著捧著話筒講得天花亂墜的銅豌豆,冰冷地扭頭問:“什麼事?”
眼前一列陰兵,盔甲森冷,以一種壓迫之勢站在豐玥兩側。豐玥坐在電影院二層最後一排,參加儀式的鬼民不住回頭張望。
“豐使,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只是基礎調查……”
“什麼事?”
“偷稅漏稅。”
豐玥站起來,沒想到她倒成了鐵豐路建成的第一批使用者了。鐵豐路上,曼陀羅燈徹夜長明,一輛車懸空向豐都城開去。
豐玥雙手被一隻繩索綁著,這是捆靈索,約等於人間的手銬。她看著捆靈索,閉著眼坐在車上,心裡什麼都不想。
她聽見押送她的陰兵說:“她身上連著瞬移符,給除了。”
陰兵拿起一隻方盒子,按下按鈕,盒子發出紅外線一樣的光,朝豐玥身上照去。豐玥忽然眉頭一皺,捏住陰兵的手,紅外線射向了車頂。
“豐使,你做什麼?”
“我身上的瞬移符,你動一下試試。”豐玥微眯著眼,一道如同浴血而生的目光刺到陰兵身上。
她不是故意要嚇人,這不是非常時機,得用非常手段嗎?在她徹底被控制的情況下,就眼神最凌厲最有效了。
豐玥算,惠明這個時候一定還沒參加完婚宴回到九十二號,他在外面,如果豐玥身上連著的瞬移符被除了,那麼惠明遇到危險時燒了那張符之後,豐玥就不能第一時間趕過去。
閻王是為了什麼,心急成這樣,連儀式都沒結束,就把她抓了起來。
陰兵被她的眼光看得心頭一跳,但他必須完成自己的任務。他把自己的手抽出來,紅外線照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