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小員工?”豐玥白陰差一眼,“醜死了。”
“不是,你不把快遞給我,我一時半會兒還真沒辦法恢復。”陰差的聲音厚厚的,惠明懷疑他竟從這個聲音裡聽出了一絲對豐玥的寵愛。
豐玥翻包,拿出一個小玉瓶,丟給陰差,問:“你受傷了?”
“嗯,你關心我?”陰差自始至終,一眼都沒看惠明。
“為什麼受傷?”豐玥直接忽略他的撩撥,“快分享出來,讓我快樂一下。”
喝了小玉瓶裡的玉漿,陰差又恢復了人的樣子,惠明鬆口氣看著他,覺得這人說不出哪裡不好,就是怪討厭的。
陰差說:“你最近出入小心點。豐都城附近黃泉路上,有買壽搶魂的買賣。你這小朋友,不想死以後就別進來了。”
“不礙事,他還是童子,陽氣重得很,一般鬼進不了身。”豐玥笑,“合著你辦案去了啊?吃了誰的虧了?我怎麼也想不到是誰這麼厲害,還有這麼一顆為民除害的心。”
“我也沒禍害別人啊,怎麼,覺得被我禍害了?”陰差提唇一笑,不懷好意地望著豐玥。
“呵,呵呵,呵呵呵。你們鬼城是不是沒有鏡子這種東西?那你不如撒泡尿照照自己?”
豐玥說完拉著惠明就走,“拜拜了您吶。”惠明轉頭的一瞬,豐玥朝後豎了箇中指。
陰差看著他們二人的背影,立刻拉下臉來,眉目一瞬陰鬱,一雙眼盛滿了一種深層次的黑暗,就好像,他在仇視。
☆、六
惠明走了兩步忽然覺得背後涼颼颼的,轉頭一看,灰袍陰差正以一種極端不友好的眼神望著他,跟他對上了眼也絲毫不掩飾。
分明是在說:瞅、你、咋、地!
惠明驚搓搓的,怪不得老師都說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呢,原來他看不順眼的人,也看他不順眼啊。
得,才入職第一天,樑子就跟鬼結上了。
還是個敢調戲豐部長的陰差。
藍貓指路,摩托車在豐都城門停下,值班陰兵拿著豐玥遞過去的通關文牒,仔細檢查了一番,笑說:“豐使辛勞。”
“哪裡,”豐玥辨認他的臉,資訊處理失敗,不記得這陰兵的名字。
含混說:“X哥,最近搶魂案子這麼嚴重,弄得人怪害怕的,你說那玩意兒不會在城裡吧?”
陰兵“嗨”一聲,“別人怕就算了,你豐使怎麼會怕呢?放心,進不了城。”
豐玥沉吟:“那就是在城外。”
“當然,都是跟新亡的生魂搶,給陽間的人添壽。”
“那得了生魂,能還陽嗎?”豐玥問。
“理論上說能行,不過,沒有成功的先例,惡犬雞鳴,風雷火電,你聽說過吧?”
豐玥點點頭,感覺到身後一直規規矩矩捏著她衣袍的惠明忽然身體向前,栽倒在了自己背上,手也緩緩地滑了下去。
她一驚,忘了第一次進陰間不能呆太久,惠明承受不住陰氣,暈了。
“那我明天再來。”
摩托車疾馳離去。
惠明聽著豐玥跟陰兵交談,只覺得餳澀難當,努力要清醒,但實在撐不住,倒在豐玥背上睡了。
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天任裡九十二號那張歐式的大床上,他覺得頭疼、口渴,推開被子要下床。
倏忽又鑽回床裡,整個人裹被子中就露個腦袋,面紅耳赤。
神啊,他就穿著小背心褲衩,豐玥把他抬回家的?他……他的童真呢,還在不在?!
電影裡的畫皮女鬼,不只是吃人心,還要吸乾男子精血的!
惠明都快哭了,他要是精盡人亡,那真的是天理難容啊。
內心小劇場不知不覺又自行上演五分鐘,惠明看著掛在衣架上的格子睡衣,神經一抽,媽呀,這真的是把他當男寵了啊。
他一會兒裹著被子,偷渡到門口,三下五除二套好了睡衣,躡手躡腳下樓去,不管了,惠明寶寶要跑路了!
到了樓下他忽然聽到音樂,樂聲中一個女人在隨著唱歌,歌聲清麗婉轉,極其動人。
惠明踏過地上的文件,踩著唯一的那一條通往廚房的小路,彎著腰蹲在廚房牆下。
他緩緩挺直上半身,從廚房的窗前露出一雙眼,偷瞄裡面。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豐玥一邊唱一邊扭動腰肢,一個陶醉,忘了眼前的鍋。
牛奶“譁”地溢位來,豐玥一下手忙腳亂,關火,拿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