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如何與人相離別。
芝小姐這時候走過來,對豐玥說:“丫頭,你在這急也沒用,看它的造化了,還得一些時候,去我那喝茶吧。”
惠明這才顧得上細細打量芝小姐的家,這是個森女的家啊,傢俱古樸清潔,非常文藝小清新。
茶香嫋嫋,豐玥在桌子上點了點道謝,接過來喝了。
“銅豌豆最近很忙?”豐玥問。
“我哪兒知道,成天搗鼓他那個電影院,膨脹得不得了。”
豐玥奇怪,“今天有電影,你怎麼不去啊?”
“誰還成天看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了,越看越覺得這鬼地方難呆。你知道上一次銅豌豆那老王八非拉著我去看,竟然演的是我那個年代的破事,拍得爛死了。哪兒有五百多歲的鬼還喜歡看那種東西的。”
惠明驚奇,“芝小姐,你都五百多歲了?”
“啊,老王都一千多歲了。”
惠明忽然想到,“那如果被流放到鐵圍山,不是相當於永生了?”
芝小姐一笑,“永生的唯一方法是輪迴。如果有人可以順利地投胎轉世,那理論上來說是可以永生的。但是很多魂都死在了輪迴的路上,真正能夠永生的少之又少。我們這種不準入輪迴的鬼,就只能在這地方,一直等到死。”
“這樣啊。”惠明這才覺得被流放了挺不好的,不能好好活著,也不能好好死去。他想起從前聽過一個希臘神話,有一個叫做西比爾的預言家女神,不知怎麼得罪了宙斯,宙斯賜給她一個不會死的超能力,但是沒有給她不會老的魔法。
她一年一年老下去,老縮成了一團,就是沒有辦法死去。
後來一些孩子們看見她,問說:“西比爾你要什麼。”西比爾說:“我要死。”
這個故事是大學時候一個很文藝的同學講給他聽的,他聽了沒什麼感受,就覺得怪作的。
但不知道為何記到了現在。這時候才突然覺得挺悲哀的,以一具老朽的身軀享受長生不死,這真的是最大的懲罰。
所以那些爛大街的雞湯說什麼“有花堪折直須折”“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說來好像真的很有道理。
芝小姐感慨說:“誰也不知道大限什麼時候來,但是老王,一定快了。還沒有哪個鬼比他活得更長過。”
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