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豐玥身上的。
她跑出門大叫:“惠明哥!”
惠明正在樓下給銅豌豆打電話問對策,那一頭芝小姐好容易把藍貓從睡夢中叫醒,她還迷糊著,說:“明明?幹什麼?”
惠明聽到小至這聲慘叫,三步並作兩步踏上樓去,一面走一面說:“銅豌豆說豐玥祭日快到了,她今天昏倒在房間。”
“哦,我知道,祭日那天我會回來的,”小藍捂著嘴打了個哈切,說,“昏倒正常著呢,她能睡好幾天,不用理。”
跟惠明一齊上來的老七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多血,本來他不暈血的,但是這麼大量的血引發了嚴重的心理不適,他罵了一聲靠,順著門緩緩地滑倒在了地上,小至忙跑過去扶起他。
“她留了很多血。”惠明走到豐玥床前,探手到她鎖骨旁,血立刻沾了滿手。他腦子裡發出嗡嗡的鳴叫,聲音卻十分平靜,平靜到好像冬天大河上那一塊琉璃樣平滑的冰,只尾音的一絲輕顫暴露了如冰底流水受阻一樣的那種極端艱澀。
惠明覺得一剎那之間,他彷彿連呼吸都做不好了。
“什麼?”小藍那一頭歇斯底里地叫了出來,她一時情急,恢復了做貓時候的習性,不知所措地團團轉。
“還在流,很多血。”惠明望著不斷滲出來的血液,心裡很惘然,人怎麼會有這麼多血呢?
小藍叫:“她今天傷了陽氣是不是?正常的話是要等到祭日那天的!”
惠明好像被當頭棒喝,清明過來,他說:“對,今天她忽然離開了九十二號,回來的時候我沒看到,應該是受傷了,現在怎麼辦?”
小藍忽現急智,想起來了,她囑咐惠明,“你在她衣服兜裡搜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一張鬼眼的瞬移符,鬼眼知道怎麼做,快去。”
惠明掛了電話立刻開啟豐玥的衣櫃,很多條旗袍整齊排列,他找到豐玥日常套在旗袍外面的黑呢大衣,在口袋裡翻出一張紙符,直接燒了。
鬼眼憑空出現在豐玥房間,一眼看見躺在床上血流不止的豐玥。他面色一變,壓低嗓子問:“她今天跟人動手了?”
惠明說:“嗯。”
“打一盆水來,”鬼眼探手到豐玥鎖骨下,說,“血已經止了。”
小至立刻出去端了一盆水進來,鬼眼手指微動,豐玥手腕上的琉璃珠到了他手心,他瞳孔一縮,低喝:“閉眼。”
小至扶著老七坐在沙發上,聞言當即閉眼。惠明卻不想,眼光離開豐玥哪怕一秒,他就會立刻開始不安。
鬼眼把琉璃珠丟進盆裡,珠子落水的一瞬就開始到處亂竄,像跳跳糖一樣發出嘶嘶的聲響,一盆水立刻被攪出許多泡沫。
然後珠子從水裡彈起,中心爆破一樣,發出非常強盛的光。
光芒流轉,轉瞬溢滿了整間房屋。
這光擁有極強烈的能量,像針一樣刺穿了惠明的瞳孔,惠明立刻覺得眼前慘白一片,冷汗當即爬滿全身。
惠明幾乎以為自己瞎了,眼睛裡就只有白光茫茫。但痛感疏忽停止,他也立馬可以視物。
其實刺痛感才只一瞬,但是惠明感覺這疼痛停止在他眼球上已經千秋萬載。
恢復視覺之後惠明看見一團粉色的流光在豐玥床頭翻滾,鬼眼兩眼緊閉,額頭上的第三隻眼睜著。原來他還有一隻眼,怪不得叫鬼眼。
鬼眼只能靠第三隻眼勉強視物,眼前模糊一團,他朝粉紅色的陽火靠過去,輕輕在外圍一碰,手指尖立刻一串燎泡。
“媽的。”惠明聽見他罵,他看起來對這糰粉光頗為忌憚,有些束手無策。
“要做什麼,我來吧。”惠明走到鬼眼旁邊,鬼眼冷笑,眼睛裡帶著毫不掩飾的陰狠,說:“你看得見?”
惠明點頭望向粉色火光,說:“看得見。”
“看得清嗎?”鬼眼頗為嫉妒,這陽火的真容就連他也只能模糊窺見,怎麼可能惠明能看得一清二楚呢?
“看得清啊。”惠明說,“要從裡面取出什麼東西嗎?”
鬼眼一見惠明這麼上道,更不爽了,他閉上自己的第三隻眼休息一下,不情願地說:“嗯,陽火每年生一隻火龍果,餵給豐玥吃了就行。但是今年時間不到,火龍果周圍烈火未去,等閒人摘不下來。”
“火……火龍果?”惠明沒一刻耽誤就把手探進了陽火裡,但還是對這個名字發出了深深的疑問,這麼神秘的一個超自然力量,竟然孕育出了叫這種名字的水果,怎麼聽都覺得有那麼點不符合人設。
鬼眼努力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