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3 / 4)

爾屯氏頭髮白了一半,大病初癒的她儘管出門前精心打扮過,看起來仍然憔悴的很。她堅持要給蘇景照規矩行禮問安,只是腰才彎到一半,脊樑骨都感覺像是要塌下去了一樣,整個人往地上滑,兩個兒媳婦一起用力才將人給架住。

那木都魯氏和伊爾根覺羅氏原本就敬重婆婆,這會兒婆婆成了皇孫的親姨母,她們自然更不敢怠慢,畢竟以後全家人甚至孃家的榮辱都在婆婆身上了。

“姨母。”蘇景看瑪爾屯氏跌跌撞撞的,手伸了一下仍然收了回去,他為何不立即對付八福晉,甚至在康熙詢問時還著意表現的輕描淡寫,就因他知道無論是康熙還是雍親王,都不會希望他把瑪爾屯氏一家看的太重。重情自然是要,可卻要記得主奴有別的身份。

瑪爾屯氏在兩個兒媳的攙扶下行了禮,坐在椅子上穩穩神才道:“臣婦失禮了。”

“姨母是自家人,何須多禮呢。”蘇景知道瑪爾屯氏來京路上大病一場,養了兩個多月的身子才又重新上路到京裡,接著就立即來見自己,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他府裡沒有女眷,兩個通房丫鬟顯然不能招待那木都魯氏她們,他乾脆讓魏珠領著兩人去給烏喇那拉氏她們請安。

“去罷,也替我磕個頭,稟告福晉,就說我身子好了便去問安,這會兒倒是不好去福晉跟前。”瑪爾屯氏口吻淡淡的吩咐了兒媳婦。

那木都魯氏心知瑪爾屯氏是不願意見烏喇那拉氏的。見了說什麼呢?就算是奴才,見著害死自己親妹妹的人,那也是有恨的。再說家裡把雍親王府的大阿哥悄悄留在揚州養大了,早就是四福晉的眼中釘,請安不請安,還真就是那麼一回事。但瑪爾屯氏可以不去,她們,無論如何,總要去磕個頭的。哪個妾侍孃家人來探親,不去給正室先問問安?

兩人捏著心一走,瑪爾屯氏眼圈就紅了。

蘇景知道若是可以,瑪爾屯氏必然是想號啕大哭一番,可惜她不能。

“姨母,表姐之事,是我的錯。”喪女之痛,蘇景自認他沒法安慰。

瑪爾屯氏聞言忙擦擦眼淚,搖頭道:“與貝勒爺沒幹系!”見蘇景仍舊自責,她道:“說起來,是臣婦早年看她傷了臉,就一味疼愛她,讓她行事失了分寸。但凡臣婦管的嚴些,她哪來膽量就跟著女婿偷偷進京,又哪有這樣的禍事。”說著說著,瑪爾屯氏淚就掉了下來,“臣婦今日過來,就是想告訴貝勒爺,這都是格佛赫的命。何況萬歲隆恩,不僅給家裡抬了旗,還賞了女婿入通政司辦差,又賜下諸多金銀器物。再是如何,事情都該了結了,貝勒爺萬萬不可再將此事放在心上。就是,就是,就是八福晉那兒,也是格佛赫冒犯在先,八福晉是主子,並無甚麼錯。”

這話說的當然違心,可她就是打落牙齒往肚裡吞都只能把一口氣忍了。若她只有自己一個人,哪怕觸犯龍威呢,她都得拼了一條命給女兒報仇,但她有丈夫,有兒孫,還有孃家,還有眼前前途不可限量當親生骨肉養大的外甥,她只能強忍滿腔恨意,違背本心來勸。就像老爺說的,眼看貝勒爺深得萬歲寵愛,此時絕不能讓貝勒爺為了一個表姐報復叔母,惡了萬歲,那才是真把多少人的生路都絕了,雍親王也必然容不下!

這些道理不用老爺說,她心裡其實都明白,只是剛得知女兒死訊時候,她一腔怒火,真是恨不能進京就找外甥做主,想法子出一口惡氣。等大病一場,老爺幾封信過來,她慢慢都想明白了,爭一口氣不要緊,可為一口氣,要把全家人都拖進去嗎,女兒又能活過來不成?外甥現在走的路多危險,萬歲多寵愛,外頭就有多少人恨,女兒不正是因這個才犯了人忌諱。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婦人,當然明白八福晉要把女兒杖斃肯定不單是為女兒不敬,可她絕不會怨怪外甥,因為決定要讓外甥認祖歸宗的時候他們就把什麼都想到了!只是她還是恨八福晉,她只等著將來塵埃落定,她再親自去看八福晉的下場,她相信,自己一手養大的外甥絕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眼下她要做的,就是安撫好外甥,告訴他什麼都不用多想,萬不要讓人抓著話把子才是真的。

說到底,到什麼時候,活人都比死人更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章,還有一章

☆、第34章 清聖宗

蘇景靜靜聽完瑪爾屯氏的話,目露愧疚,“姨母,您放心,烏勒與剛安,我自會安排。”這不是空話,承諾,他一定會記在心裡。

這也算是瑪爾屯氏來的一個目的了,她擠出個笑,道:“臣婦今兒來本也是想給家裡孩子求個恩典。”

蘇景大約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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