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大街上已經亂成了一團,抬顧清宛的幾個轎伕見僱主打從摔出轎子之後就沒有動一下,連吭都沒吭一下,以為出了什麼事情,當即嚇得不輕,心一慌,幾人相視一眼,頓時也顧不上是誰對誰錯,竟然直接扔下轎子轉身就跑了。
“唉,你們別跑啊,快去濟民堂叫大夫,唉,你們回來……”反應過來的寶柱忙衝著跑走的幾個轎伕大聲嚷嚷道,只是他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那四名轎伕就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
顧清宛抬起眼角瞄了一眼,心裡暗歎,若是那四名轎伕生在現代就好了,那國家在百米衝刺上又能得到幾枚金牌了。
被蘭逸軒派來暗中保護顧清宛的暗衛,在顧清宛出現意外的時候本想出手相救,但當看到那馬上的年輕男子後,微微頓了頓,就在這一念之間,顧清宛坐的轎子便翻到在了地上,那暗衛瞥了眼馬上的年輕男子,咬了咬牙,最終躲在一邊,沒有出來。
大約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那騎馬肇事的年輕男子終於控制住了坐騎,期間寶柱已經讓圍觀的路人跑去濟民堂報信去了,自然不會白跑腿,寶柱給了那人一兩銀子,那路人高興的跟撿到什麼寶貝似的,轉身屁顛屁顛的朝濟民堂的方向跑去了。
穩住坐騎的年輕男人,見自己撞到了人,也顧不得紗帽在控制馬時落了下來,整個人利落地從馬上跳了下來。
那年輕男子不過弱冠之年,衣著華貴,面容豔豔,俊美清冷,與蘭逸軒和林瑾瑜那兩貨有的一拼,從馬上一躍而下的身姿處處透著一股子的風流富貴勁兒,看的驚慌失措的路人一時間失了神。
目眩神迷間也不忘讚一聲,好一個風流俊逸,邪魅入骨的少年郎!
此時陽光落在男子身上,彷彿為他度了一層金光,他踏著金光而來,尤如天神一般讓人不敢逼視。
見此,不由有路人出口讚道:“老頭子活了這麼久,就沒見過有誰比這位公子更出色的了。”
聽到這話,其他的圍觀路人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只有一人弱弱的反駁道:“那是你們孤陋寡聞,我就見過比這位公子更出色的,那位公子容貌清雅,如同不出世的隱世謫仙,讓人覺得看一眼都是褻瀆。”
“切,老頭子看,那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吧?”最先讚歎的那位老者拿出旱菸放到嘴邊,狠狠的抽了一口,這才不屑的瞥了眼那反駁的人,撇了嘴道。還不出世的隱世謫仙呢,怎麼不敢脆說是天上下凡的神仙?
聞言,眾人都不自覺的輕笑出了聲,而那弱弱的反駁之人則是漲紅了一張臉,恨恨的瞪了那抽旱菸的老者一眼,撇了頭,不再言語,一副氣惱不已的樣子。
就在圍觀的路人議論紛紛指指點點之際,從不遠處傳來一陣陣的馬蹄聲,緊接著一個低沉恭敬的聲音傳了來,“屬下來遲,害主上受驚,請主上責罰!”
這人的話音剛落,那騎馬肇事的年輕男子皺著眉頭,還未來得及說話,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就加了進來,“四哥,四哥,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那年輕男子蹙著眉頭,剛想靠近顧清宛,替她檢查一下傷勢,身後就傳來下屬恭敬的聲音以及小弟擔憂的說話聲。本欲昏迷的顧清宛,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嘈雜聲,艱難的睜開了眼睛,正對上一個六七歲男孩明亮的眼睛,一時間不由得怔在了那裡,這個男孩看著好眼熟啊?好像之前見過?
盯著男孩看了一會兒,顧清宛方才想起這個男孩就是當初從水中救活的那個,只是他怎麼會在這裡?如果她剛才沒聽錯的話,他叫他四哥?難不成他們是兄弟倆?
一想到這個,顧不得身上傳來的疼痛,顧清宛就忍不住想罵娘,喵咪的,她救了弟弟,他哥哥卻差點把她害死,這是不是老天爺在警告她,以後不許再多管閒事啊?剛想完,因著體力不支,顧清宛便徹底的昏迷了過去,臨昏迷前還不忘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出手救人了。
“姑娘,姑娘……你怎麼了?姑娘……”
顧清宛一昏迷倒是不要緊,只是把一旁的寶柱嚇得三魂丟了兩魄,紅著一雙眼睛,輕輕的搖晃著顧清宛的胳膊,呼喚道。
聽到寶柱的呼喊聲,那年輕男人顧不上說別的,忙朝自己的下屬吩咐道:“快,將人送到最近的醫館,好好診治,一定不能出了人命,如果她有什麼要求,儘量滿足她!”
說話間,那小男孩也走了過來,看著昏迷過去的顧清宛,眸底劃過一抹不忍,輕扯著那年輕男子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四哥,她不會死了吧?”
“不會,只是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