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收買他的人。從前任她在柳府如何翻了天,他也未曾眨過一次眼,只事不關已高高掛起,若是日後她膽敢對沈魚有一分一豪的不利,便是莫怪他心狠一朝。
至於霜楓院,柳淮揚冷淡一笑,揚聲喚了句疲�q。
疲�q應聲進來,恭敬的立在一旁,額頭上的傷早就已經好的七七八八的,溫大夫給的藥倒是管用,左右也沒留下什麼疤痕,想必也是汙不了自家爺的眼睛的。
疲�q有些忐忑的想著,卻說柳淮揚哪裡來的心思瞧他臉上留沒留下個疤痕呢?又換言之,除了沈魚,又有哪個能值得他費心觀察一回的?
“知會德叔一句,一應事物打點好,將去棲霞山的行程提前一月。”
咦?疲�q聞言禁不信抬了抬頭,碰到自家主子那道冰冷的視線又忙低下頭來應是。
不怪他驚奇,往年皆是雷打不動的三伏前頭才動身去棲霞山林府。
林老爺子年事漸高,一為探望。柳二爺身子又不大好,小住之餘,也為避暑……怎麼今年?
疲�q縱然心中千般疑問也是不敢問出口的,只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打算去德叔那裡探知一二。
只德叔那裡得了信,思量半天也未曾說句話,雖也未知自家爺鬧得哪一齣,卻也只能按著吩咐行事兒,著手張羅了起來。
聞要出府,最高興的莫過於沈魚,來柳府已是幾月有餘,莫言踏出柳府半步,便是棲意的大門她出去的次數,一隻手便也能數的清楚。
二爺那裡言說不用她操心,只將自家的行裝打點個齊全便是,倒也省心,左右入夏的衣裳單薄,收拾幾身出來,一個包袱便也夠了。
只又想著不日便是要出門子的,又聞中秋前夕方是歸期,現在不過才將將六月,離中秋月圓掐頭去尾的算著也是足足兩個月的。走之前總歸要同靜婉那裡靠個別的,再言大夫人那裡也該早作安排才好……
初夏新雨,來的快也去的急,一池新荷正是才露尖尖角的時候。
一張張荷葉舒展開來,落下的雨點積成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珠,隨著微微的涼風在個碧玉盤中肆意的滾動。
沈魚瞧著有趣,忍不住隔著那漢白玉的圍欄,彎下腰去,用個指尖輕輕逗弄一回。
卻說臨風小樓裡,大夫溫方將將為柳家二爺施完一通針。
原是想趁著疲�q為其更衣的空檔,賞一賞雨後美景,才把那扇臨著蓮塘的窗子開啟,便瞧見這般無狀的沈魚,忍不住又是嘖嘖兩聲。
正要回頭調侃兩句,卻是發現柳家二爺已至身旁,自然那窗外的景緻也瞧個清楚,一張黑沉沉的臉此時倒是帶著三分如沐春風的笑意,盯著個姑娘的背景細細的瞧著。
溫方撇撇嘴,摸摸鼻子,將個已經到口邊的調侃之語嚥了回去,閒適坐在寬大的八仙椅內,接過疲�q新端上來的茶水,慢慢的喝了起來。
只等著那位爺瞧得過了癮,才將個正事提上一提:“昨日德叔差人來藥廬裡知會一句,說是二爺打算此月中旬,便動身出府,只往棲霞山林府。”
柳淮揚將手中的茶碗置於几上,抬頭掃了眼,淡淡道一句:“怎麼?溫大夫有異議?”
溫方哪敢有甚異議,前車之鑑委實多了一點,直叫他膽子越發小了起來,只賠個笑臉道一句:“二爺素來便是有自己的道理,大夫我又怎會質疑,不過是有些疑惑罷了,為何今年走得這般早,又回得這般晚?二爺可是有旁的打算?”
比如卻別處遊玩一番……
也不怪大夫溫方想得這般美,往年也不過是在林府避個三伏罷了,棲霞山地勢巧妙,冬暖夏涼,乃是一方避暑聖地,林府便是落於棲霞山下。
溫方打小便隨著父親溫有道長在林府,自是有幾分感情的,只柳淮揚身子不好,便是一併拘著哪裡也是去不了得……
興業這般大,大夫溫方也是時常想去看看的。
卻說柳二爺聽完溫大夫的一襲話,沒由來的森然一笑,只笑的溫方背後起了一層薄汗,平日瞧慣了的冷臉,猛地換個笑臉也是消受不起的。
待將個笑臉收了,才見柳淮揚好心言一句,並不避諱:“不過是瞧著景春閣那位大限將至,出去避避晦氣罷了,若是溫太夫捨不得錯過這齣好戲,要留在柳府瞧個方便,爺這裡也是沒有二話的。”
大夫溫方一時沒轉過腦子,便想著景春閣裡大夫人如今用了藥,眼瞧著情況見天的好轉,怎麼就大限將至了呢?
卻又是瞧著柳淮揚那張透著算計的表情,靈光一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