簷等著妻子女兒靠近的趙昇見了,不由心頭一緊,他已經很久沒有瞧見妻子笑得這樣甜蜜燦爛了。
他微微有些失神,如今夫妻二人關係弄成這樣,他知道,這都是他的錯。是因為他包容了繡繡的無理取鬧而委屈了妻子,他一點不想委屈妻子,若是可以,他寧願痛的那個是他自己。繡繡的確做得過分,他對她也不滿,可若真是要讓她擔了欺君之罪名的話,他也於心不忍。他原先是不太明白,可漸漸的,他似乎明白了妻子失望難過的原因……
她是怕繡繡有一就有二,若是一再這樣錯下去,大家的日子就都不必過了。
想到這裡,趙昇眉心蹙起來,臉色也越發陰沉。繡繡這樣的驕縱性格,也是他小時候給縱容出來的,是師父師孃一道縱出來的。以前只想著,女兒家嬌嬌,就該好生寵著,不似男兒,需要打磨,讓其成人成才。
可如今才知,有些時候過分溺愛了,也不見得就是好事。
見妻子走近了,趙昇大步迎了過去,從妻子懷中接過大閨女來抱著,另外一隻手則很自然的就攬住妻子纖細腰肢,見她沒有故意避開,趙昇倒是有些受寵若驚,不由得悄悄看了妻子一眼。
甜寶見爹爹孃親不說話,她撓了撓腦袋,笑著說:“我今天晚上要跟爹爹孃親睡一個被窩,我都好久沒有跟爹爹孃親一起睡覺了,甜寶想你們。”
趙昇歡喜的親了親閨女臉頰,笑問道:“不跟奶奶和東哥兒睡了?”
“明天再去跟奶奶睡。”甜寶對著手指,一臉認真的樣子,“可是想你們。”
“爹孃的貼心小棉襖。”趙昇喜歡閨女的俏皮懂事,已經很久沒有一家三口這樣和諧幸福的呆一起了,他忍不住有些小興奮,於是跟以前一樣,舉著閨女過頭頂。甜寶咿呀就叫出聲音來,然後又害怕又興奮的撲騰起來,歪著身子朝母親夠出手去。
趙昇望了妻子一眼,故意舉著閨女朝妻子靠近,然後趁她不在意,親了她一口。
齊錦繡臉刷一下就紅了,雖則早已經是知事的人,可是那都是晚上黑燈瞎火的情況下,如今天還亮著,又當著女兒的面,他膽子真是大。想到這裡,齊錦繡又氣又惱,狠狠瞪了丈夫一眼。
甜寶正瘋笑著撲騰呢,父母間的小動作,她沒有看到。
見母親瞪父親,甜寶一把撲進母親懷裡,洩了氣,軟軟趴在母親肩頭上,又跟爹爹玩躲貓貓。一路走到屋內,齊錦繡才拍打女兒屁股訓斥道:“別瘋了,娘找了乾衣裳你換上,以後要是再不聽話在風雪裡亂跑,娘就不理你。”
聽得此話,父女兩個都老實下來,給閨女換了衣裳,讓她自己在屋裡玩去了,齊錦繡這才對丈夫道:“今兒繡坊的王媽媽來了,還帶來一個叫珍珠的姑娘,聽說那珍珠是何姑娘好友,特地過來看何姑娘的。她想在府上住些時日,我答應了。”
趙昇黑眸望向妻子,點頭道:“也好。”默了片刻,他問,“太后壽辰需要的衣裳,你忙得怎樣了?”
齊錦繡道:“差不多了。”又說,“等過兩日就送去錦繡齋,讓各坊做起來。”
夫妻二人才說幾句,外頭小香進來說:“老爺,夫人,何姑娘帶著珍珠姑娘來了,說是來給老爺跟夫人請安的。”
“怎麼來了這裡?”趙昇直接肅容回絕道,“讓她們回去吧。”
小香見狀,有些嚇到了,匆匆應一聲然後跑了出去。沒一會兒功夫,又跑了回來道:“侯爺,何姑娘說打從回府來,夫人一直對她多有照拂,她原病著,故而沒有能夠來給夫人請安致謝。如今病好得差不多了,所以就想著過來跟夫人道一聲謝,希望夫人能夠給她這個機會。”
趙昇詫異,繼而扭頭看向妻子……
齊錦繡默了片刻,才道:“讓她們進來吧。”說罷已經起身,往正位上坐下。
趙昇也起身,緊緊攥住妻子手,挨著她一起坐下。
小香將何文秀跟珍珠請了進來,何文秀的確是身子大好了,不但病好了,人也圓潤了些,較之夏時胖了些。她穿著一身藕粉色的繡梅花的夾襖,個子不高,卻是滿身的活力跟朝氣。到底才十四五歲的年紀……
珍珠則大一些,高高瘦瘦的,容貌肅得有些寡淡。
何文秀一進來,目光就落在了坐在上位那兩人緊緊扣在一起的手,她稍微有些失神,而後才朝著齊錦繡跟趙昇福了下身子說:“多謝兄嫂照拂,若不是兄嫂疼愛繡繡,怕是繡繡此番還在繡坊裡病著。”
趙昇望了妻子一眼,而後對何文秀道:“是你嫂子待你好,為兄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