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打聽,才知道,原來趙家還真是差了媒人上門提親的。不過,齊老太太沒答應,反倒是想將齊氏嫁給老太太她孃家的老光棍侄孫。齊氏孃家就在這安陽縣周邊一個叫做方家村的小村莊,村上大多戶人家都姓方,而老太太那侄孫,如今二十有八,因為家裡窮又生得醜,故而一直沒有討到媳婦兒。
這侄孫自己長得四肢短小而又膚黑如碳,偏生也是個愛美色的,那些個願意嫁給他的醜姑娘他還瞧不上,那雙眼睛成日只盯著村裡那些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婦看,有些時候趁沒人在的時候,甚至還敢壯著膽子動手。
時間久了,他就成了方家村裡的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村民們避之,就如避瘟疫一般。
到了最後,別說是方家村,就是周邊旁的村子,也都曉得了有他這麼個爛德行的人。瞧著歲數越來越大,可親事越來越難說,方老漢夫妻急了,便帶了兩隻家養的雞進城來拜訪小姑,也就是齊老太太。
要說事情也巧,那時候齊錦繡剛剛與沈彥清和離歸家,這麼一想,她倒是有意撮合齊錦繡跟她那侄孫方大栓。所以,當即她便對方老漢夫妻說,讓他們回去趕緊尋了媒人來,這樣的話,她才好撮合這門親事。
所以,那甄媒婆上門給趙昇說親,齊老太太當場便拒絕了,一心只想將齊錦繡說給她侄孫方大栓。葉絨絨從齊老太太那裡探得這一切後,心中忽然有了主意,她想著,等那齊氏鋪子開張了,她便託人去方家村與那方大栓說,他媳婦被人搶走了,看他來不來。
他若是來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鬧上一場,齊氏的名譽多半就得毀了。齊氏原就是嫁過一回的人,再被一個鄉野村夫毀了名聲,看她在安陽還怎麼立足。到時候,她怕是沒有第二個選擇,非嫁那莊稼漢不可了。
將齊氏送走,除了一大障礙,她跟趙二哥的親事,才能重新尋到一絲希望。
葉絨絨知道齊錦繡鋪子是在十月二十八這日開張,故而特地起了早,去集市上僱了輛騾車,先付了銀子,讓他去方家村尋一個叫方大栓的人,順便告訴他他媳婦要跟人跑了,然後再用騾車馱著他進城來。
只要那方大栓進城了,那麼,一切就好辦了。
葉絨絨坐在梳妝鏡前,只要一想到那齊氏很快就不會再在自己跟前晃悠了,她便激動開心。悄悄抬眸,目光幽幽落到鏡子中那個人臉上,蹙眉認真盯著看了好久。鏡中女子二九年華,容長臉兒,秀眉大眼,五官清媚嬌爽,瞧著柔柔弱弱的,卻是又嬌弱得恰到好處,這副模樣,明明是最能夠勾男人心的,想前世的時候,自己就勾得那張旭只一心待自己好,恨不能將心掏出來給自己管著,可為何趙昇……愣的這般不懂憐香惜玉呢?
自己那般倒貼,他都不放在眼裡,還當眾羞辱自己!難道就是為著齊氏那個小狐狸精嗎?
想到這裡,葉絨絨越發控制不住自己脾氣,只氣得將梳妝檯上一應物什都揮得摔碎在地上。正好葉翩翩推門進來了,見不知又是誰惹了家中這祖宗,疑惑道:“姐,誰惹了你,你這又是在發什麼脾氣呢?要是叫娘知道你又生氣了,她可是會心疼的,快彆氣了。”說罷,葉翩翩彎腰在自己姐姐跟前坐下,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笑道,“我看你悶在家裡好些日子了,大夫說你總呆家裡對身子不好,該是要時常出去走走。剛好今兒天氣好,要不,咱們去逛街吧?”抬手指了指碎了一地的胭脂水粉,葉翩翩尋藉口說,“你這些東西都摔碎了,正好,咱們出去買新的。”
葉絨絨正愁著如何尋個理由出門去呢,聽得妹妹這麼說,她想這個理由也不必尋了。先跟她一道出去,到時候,再尋個機會將妹妹甩開,她則親自與那方大栓會面,好當面囑咐他一些事情。
要麼不鬧,要鬧就得往大了鬧,葉絨絨美眸攢著狠意,下意識攥緊拳頭。
“也好,許是很久沒出門去了,今早起來只覺得心裡堵得慌。”葉絨絨尋了藉口,柔弱道,“既如此,咱們走吧。”
葉家條件不錯,豆腐坊生意也挺好,葉王氏一個人忙不過來,又沒有真正指望兩個女兒能抵事幹活,便請了工人家來幫忙。沒有賣身契,不過是過來幹活拿工錢的,時間長了,大家熟絡些了,那幾個人平素都是喚葉家兩個姑娘名字。
出了房間門,那些在院子裡幹活的人見兩位姑娘似是要出門,笑著打了招呼。葉翩翩還好,笑著回了幾句,可葉絨絨的臉色就十分不好了。上輩子日子過得實在太苦,再加上眼瞧著曾經一起長大的人個個過上了富足生活,偏生就她還是市井小婦,心中極度覺得不公,所以重活回來之後,她本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