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錦繡望著兩人背影笑了笑,才轉過身來準備繼續做事,又聽得身後有腳步聲,齊錦繡頭都沒回,只笑道:“不是去買東西嗎?這怎麼又回來了,落了什麼東西?”沒有聽到回應,齊錦繡好奇轉身去看,就瞧見沈彥清跟白青蓮二人站在自己身後。
“錦繡姐……”白青蓮穿著一身碧青色的衣裳,瓷白的臉上含著淺淺笑意,那笑容雖淺,卻很真誠。
齊錦繡驚訝,這還是白青蓮頭一回對自己這麼客氣呢,也不曉得是有了什麼喜事。
進門就是客,再說,齊錦繡本人跟白青蓮沒有任何仇怨。但見她笑意盈盈,自己必當得笑臉相迎,便趕忙請二位坐下。沈彥清不是頭一回來,所以只坐下來沒有說什麼,白青蓮四下看了看,後對齊錦繡道:“很別緻,與眾不同,怪道生意好。才開張這麼幾日就能做到這般,想來會越來越好。”
“託青蓮妹妹吉言,希望能夠生意興隆。”幾人落坐後,齊錦繡親手倒了茶遞過去,這才問,“你們今兒來,像是有事的。”
白青蓮道:“我去沈府給沈太太號脈,才將出門,恰巧遇見二哥也出門,聽他說是來錦繡齋跟錦繡姐告別的,我便也過來了。其實早該來一趟當面給你道賀,奈何這幾日家中醫館忙,就託到了現在。”
“我這也只是小本生意,沒啥道賀的,不過,還是感謝青蓮妹妹能有這個心,我很開心。”齊錦繡衝白青蓮笑。
白青蓮道:“不僅僅是為著鋪子的事情,我聽我娘說,你跟趙二哥已經定親了,親事就在下個月。”白青蓮面上一直含著淺淺笑意,連眼睛裡都是溫柔,說完話,只一眨不眨地看著齊錦繡,似是想從她口中得到肯定一個肯定答案。
聽得她這樣問,齊錦繡才恍然大悟,為何這白青蓮一進鋪子來就待自己十分友好。
“是在下個月,到時候,青蓮妹妹若是得空,還請去捧個場。”輕輕咳一聲,又望向自打進來就一直沉默不語的沈彥清,“沈二爺過來,莫非也是為著給我道賀?”
沈彥清這才抬眸忘了齊錦繡一眼,薄唇稍稍抿緊了些道:“我是來跟你道別的,我明兒便啟程進京。”
“這都要過年了,怎麼這個時候去?”齊錦繡的確很驚訝,因為一般趕考,要麼是鄉試完了後直接進京,要麼,就等在家過完年了再走。這都十一月中旬了,這兩天也已經開始下雪,的確不是趕路的好時候。
沈彥清抿了一口茶道:“大哥在京城來了信,說今年不知道怎麼的,十月份到京城的考生就已經有很多。大哥不放心,便叫我收拾了東西也速速進京,若是真有什麼變化,也趕得上,若是沒有,進了京城溫習書本也一樣。”
齊錦繡也沒有什麼好對他說的,只能道:“一路順風,來年金榜題名。”似是想起什麼來,又說,“你這一走,怎麼說也得好幾個月才能回來,有一件事想請二爺幫忙,不知道,可否方便。”
“什麼事?你儘管說。”聽她說有需要自己幫忙的地方,沈彥清眉毛一挑,連忙示意她說,顯然已經做好了幫忙的準備。
齊錦繡也沒有繞彎子,直言道:“我不想讓小荷當僕人伺候我跟甜寶了……”
“她伺候得不好?”沈彥清本能這樣認為,因為他也看得出來,小荷那丫頭雖說對齊氏母女忠心耿耿,但是有些時候不夠伶俐。
齊錦繡忙搖頭:“二爺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想替小荷贖回賣身契。我已經不是沈家主子,叫一個丫頭成日跟著伺候,怪不習慣的,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小姐。二爺您看,贖回小荷賣身契,需要多少銀子?”
沈彥清沉默了片刻,說道:“不必拿銀子了,你也好不易求我一回,這個忙我會幫。這樣吧,我明兒一早就得走了,我走的時候,會派人把東西送到你這裡來。”言閉,左右開始打量起來,“甜寶呢……”
“甜寶在家,趙大娘幫忙照看著呢?”說罷起身,“今兒天色不早了,這個點也沒有什麼生意了,打算早早關了門回去。此番,甜寶該是在趙大娘家。”
“既如此,我便不去了。”沈彥清起身,黑眸定定望向齊錦繡,“甜寶,就拜託你好好照顧了。”
“甜寶是我閨女,照顧她還不是應該的。”齊錦繡笑了笑,卻也沒再說話。
沈彥清衝齊錦繡點點,而後負手大步離去。後頭白青蓮見狀,也提著裙子跟了上去。
齊錦繡望著兩人背影漸漸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心中有些哀慼,想著,怕是白青蓮等著他回來娶她呢。而沈彥清,這回進京趕考,順便將婚姻大事也就確定了下來。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