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過來陪著,說出去,可是打臉的。依我看,劉氏是受了柳氏的挑撥,此番正氣著呢,她覺得你應該花錢給他們家買宅子,你沒有出這個錢,她便就不來看你。”
“其實於我來說,這些都是無所謂的,只要能夠安安穩穩過日子,她來不來我都不在乎。”說罷,又笑起來,拽著趙小花走到那對母女跟前去,“誰說我孃家沒人了,這不就是嘛?小花,這是住在秀水村的嬸孃,這是棗兒,我堂妹。”
見狀,那對母女連忙站起身子來,朝著趙小花憨憨笑。
趙小花天生話嘮,拉著那對母女一處侃,三言兩語就說到一處去了。齊錦繡見了,倒是鬆了口氣,雖說她們是來幫自己撐場面的,可是她也怕招待不周呢。
而此刻,齊家三房上房內,柳氏正伺候在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方氏躺在榻上,兩邊各有一個小丫鬟在給她老人家捶腿,柳氏則默默站在一邊。屋內安靜得很,屋子外面,北風呼嘯,大雪飛揚,那風扯著枯黃的枝條耍耍抽打在窗戶上,發出一陣陣似鬼哭狼嚎般的聲音,惹得人心燥。
“明兒可就是那死丫頭嫁人的日子了,左右這銀子,咱們是不會出的。到時候,那丫頭若真是膽敢告了咱們去公堂上,你便去與她對質吧。”方氏慢悠悠說起來,她眉心蹙得緊緊的,明顯精神不是很好的樣子,“我這一把年紀了,要我去衙門,還不得去了我半條命。”
柳氏不傻,這樣的虧,她自然不會吃。但是眼前的老太太是她婆婆,她也不敢過於違揹她的意思,想了想,便稍稍彎了腰來,道:“老太太,您還瞧不明白嗎,錦繡丫頭這是在針對您呢。若是您不去,只舍了兒媳一個,她不會善罷甘休的。再說,當初畫押的時候,是您按的指印,兒媳去了,也無濟於事啊。”
“真是蠢貨!”方氏一聽,越發氣得上火,“當時我就覺得哪裡不對勁,事有蹊蹺,我是一時糊塗了,你可是一旁眼睜睜瞧著的。見那趙家婆子引我著道,你怎生不曉得勸我一勸?你當時若是勸了我,如何還會有今兒這樣的事情?說起來,我就氣得很,你也是個無用的。”
方氏越想越氣,柳氏還覺得自己冤枉呢,明明當時是她老人家自己鑽進了錢眼裡,如何此刻還說道自己?奈何她有理不敢說,有話不敢回,便也只能默不吭聲立在一邊,只低著腦袋不言語。又靜了會兒,外頭突然傳來敲門聲,而後一個小丫頭跑了進來,低著腦袋道:“老太太,太太,爺回來了,正往老太太您這兒趕來呢。”
“夫君回來了?”柳氏簡直喜出望外,面上立馬露出笑容來,不自覺便抬手撫了撫頭髮,又低頭瞅了瞅自己身上穿的衣裳,想著,夫君這一走,有大半年了,好不易回家來了,她可得打扮得漂漂亮亮見了才是,這般想著,就越發覺得自己這身衣裳不夠鮮亮了。
夫君容貌好,生意場上跌爬滾打這些年來,性子也磨得越發穩重了。他在外頭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男人俊俏,又有錢,勾搭他的年輕寡婦黃花閨女肯定有得是,自己原就容貌不多出彩,如今又日漸上了年歲,若是再不妝扮一番,怕是入不得他眼。
“老太太,夫君回家了,媳婦兒想先回去換身衣裳來。”柳氏既興奮又緊張,一雙手只緊緊絞著絲帕,一邊在等老太太的話,一邊又著急,生怕再遲一步走,夫君就會瞧見自己現在這副寡淡的模樣。奈何老太太也不搭理她,只默默坐起身子來,而後讓小丫頭來幫著梳頭。
“你擱家做個賢妻良母就行了,你的地位,是不會有人能夠撼動的。再說,老三外頭什麼樣的人沒有瞧見過?你便是打扮得再漂亮,那也不比十多歲的年輕小姑娘,索性還是免了。”老太太頗為高傲地抬起下巴,只端端坐著,原緊繃的臉稍稍露出些許笑意,“老三回來了,回來得好啊,回來得正是時候。叫他給拿拿主意,看看這事情,到底怎麼辦。”
柳氏心不甘情不願地低了頭,只覺心中委屈,眼眶便漸漸熱了起來。
不一會兒,外頭便推門走進一個男子,穿著一身嶄新的白色袍子,外頭罩著件黑色大氅。男人三十出頭,身形高大英武,麵皮卻白淨,他進來後趕緊脫了大氅,而後上前幾步來,彎膝在老太太跟前跪了下來,給母親請了安。
老太太眼圈兒紅了,顫巍巍伸出手去抓住兒子,細細看一番,而後道:“瘦了,黑了,外頭肯定吃了不少苦楚。”她緊緊攥住兒子的手不肯鬆開,拉他在自己跟前坐下,又細細問候一番後,這才在兒子跟前訴起苦來,只將老二家錦繡丫頭如何不孝的事情添油加醋又說了一遍。
靜靜聽完後,齊老三沒有片刻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