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絨絨感激道:“謝謝你,錦繡。”
“我還有事情,就不陪著你了?”說罷,再沒做半刻停留,只大步往鋪子裡去。
許慕平聽說是衙門裡的差老爺來了,連忙迎了上來,笑道:“幾位官爺,什麼風把你們給吹來了?快,來坐著歇會兒喝茶。”
“這不是雲澤的少東家嗎?怎麼如今……如今倒是來錦繡齋幫忙了?”
雲澤生意遍佈天下,這許慕平又是一直留在京城打理生意的,所以,上京城內,認識他的人很多。曾經的雲澤少東家,如今卻淪為錦繡的管事,這是唱的哪一齣?莫非真如堂中那小子所說的,這錦繡齋的齊娘子與雲澤少東家有不可為人知的秘密?
許慕平拱手笑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這天兒冷,既是來了,便進偏廳喝杯熱茶吧。”
那衙役頭頭道:“今兒茶水就不喝了,不瞞你說,今兒來,是因為有人在公堂上跟府尹大人告發錦繡齋老闆。兄弟們來,乃是受了大人的命,抓錦繡齋老闆過堂問話的。若是情況屬實,還得進一步調查,若是屬於誣告的話,一定會即刻放了趙二爺。”
許慕平蹙眉:“差大哥可否告知,我這妹夫所犯何事?”
那衙役頭道:“既然許大少問了,我們也就不瞞你說,你的這位妹夫,乃是逃兵。西北跟突厥人的那一場仗知道不?告發他的人與他是舊識,一年多前,親眼瞧著他去從軍的,如今大軍未歸,他卻出現在京城好一會兒了,不是逃回來的,還能是什麼?咳咳,我也不跟你多說了,大少,若他真是逃兵,你還是讓你妹妹早些想法子吧。”
這衙役話音才落,趙昇便下了樓來,負手立在幾個衙役跟前道:“我就是那逃兵,既然有人告發我,我現在就隨你們去。”
“趙二爺,那對不住了。”那衙役頭頭朝趙昇抱拳,而後命令道,“給我銬上了,押送到衙門問審去。”
一時之間,錦繡齋裡就跟炸了鍋似的,原本在挑衣裳的,都交頭接耳私自議起來。
許慕平愣愣朝外面看了會兒,而後抬手拍妹妹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吧,趙兄不會有事。我想,此事怕是不那麼簡單,那告發趙兄的人,想來就算與趙兄有深仇大恨,但礙著錦繡齋如今在京城的名望,也不該會如此衝動,想來,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
齊錦繡點頭道:“的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背後指使的不是旁人,正是曹氏。”
兄妹兩人互望一眼,繼而相視笑起來。
“這幾日,便只能委屈趙兄受些苦了,待得大軍歸來,就什麼都明白了。到時候,我會讓曹氏得到應有的報應。”許慕平垂立身側的手輕輕攥起,有心想要曹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面上卻不願叫妹妹知道,只笑容清雅道,“趙兄不在,這裡的事情我也能顧應周全,你上樓去陪著甜寶吧。你要是再不上去,那丫頭一會兒就得顛顛往下跑了。”
“那我去了。”齊錦繡笑著點頭應下,走了幾步,又折身回來道,“告發阿昇的人叫徐明,他夫人葉氏是安陽人,我剛剛回鋪子的路上在雪地裡撿到了她,覺得她可憐,就安排她在這裡住下。呃,就住在西邊。”
許慕平笑道:“我知道了,往後無事,我便不往那頭去。”
齊錦繡猶豫了一下,琢磨著想怎麼開口要好些,最後磨蹭半餉還是如實道:“這個葉絨絨有些愛慕虛榮,大哥又生得清雅出眾,我怕她會對大哥心生愛慕。以前在安陽,她就如此,這兩年過去了,不曉得有沒有變。不過現兒瞧著挺可憐,大哥不必對她多有照顧,我會讓人照顧她,以後見著了,大哥也不必顧著我跟阿昇的面子對她噓寒問暖。大哥原就出眾,再刻意關心人,怕會叫人誤會。”
許慕平輕輕笑出聲音來,明顯有些開心得意的樣子,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齊錦繡頓了頓,乾脆又道:“大哥心中可是有了心儀姑娘?否則的話,為何至今不肯娶妻?”
許慕平道:“一切隨緣吧,至少到如今,還沒有讓我想娶回家的姑娘。”
齊錦繡道:“那我上樓去了,這裡就麻煩大哥了。”
“去吧。”許慕平點頭應聲,負手立在樓下,一直目送著妹妹轉身上了樓,他才別開目光,而後微微垂眸,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趙昇被抓去過堂審問,當天晚上沒有回來,齊錦繡雖則心中有數,明白丈夫最終不會有事,可是還是免不得要擔心。那府衙大牢,抓進去的,怕是都得先挨一頓打才行。衙門裡的刑罰,一般人,哪裡受得住。
甜寶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