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凍港酒吧內。
送走了時梔一行人; 酒吧內也正好過了晚餐的時間點,離深夜高峰期還有段時間; 店內清淨了許多。
“……我還以為時梔今天得把我這小店拆了呢。”李斯然招呼著店員把東西收拾收拾,一邊心有餘悸地跟霍遠航說; “不過也奇了怪了啊; 就時梔那暴脾氣; 上次有個小姑娘跟她同隊; 聽說是背後說了她一句; 結果從怨氣點出來的時候就剩半條命,”
霍遠航一天到頭都犯困; 臨近晚上,腦子反而轉得快了些。
“她恐怕憋大招呢。”
時禮目前是塔頂水準,但為了管理上四區的基地; 在除了進入怨氣點之外的時間,他都會留在上四區的基地。
只要時禮不在,上四區幾乎就是時梔的天下,因為時梔不止是時禮的妹妹,還跟狂骨的老大有曖昧。
怨氣金字塔的玩家數量眾多,鬼見愁的門檻高,進不去的玩家也會自行抱團,久而久之也有了很多組織。
其中成氣候的,能跟鬼見愁相提並論的寥寥無幾,狂骨就是其中之一。
跟怨氣金字塔兩大組織都有關係,嬌生慣養的時梔不可能嚥下這口氣。
李斯然聽了也點點頭; 時梔的風言風語也不是第一天傳了,誰不知道她的脾氣。
就可惜那小姑娘,才剛來上四區,就招惹上這麼一個狠角色。
門口風鈴輕響。
李斯然還在想今天客人怎麼來得這麼早,回頭就見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門口。
“正好人少,找你們說點事。”
沈梔兩手插/進校服外套的口袋,從容隨意地進了酒吧,比起幾個小時前剛來的時候,顯然沈梔已經開始習慣這裡的環境。
倒是謝默凡還小心翼翼地,要合上門了,還小心翼翼地從門縫裡看有沒有跟蹤的人。
“……姑奶奶哎!”李斯然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一張臉皺成一團,“你怎麼還敢回來啊!你你你——”
“你什麼你。”沈梔敲了敲桌子,看向霍遠航,“有清淨的地方嗎?跟你商量個事。”
李斯然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他雖然覺得沈梔無辜,但也並不想惹上時梔這個麻煩。
霍遠航倒是很冷靜,看了她幾秒說:
“有。”
說完抬腿就往裡面走。
“哎哎哎霍哥!哎呦你們這!真不是我怕死,時梔那邊……”
沈梔今天在酒吧裡這一出不少人都看見了,訊息是肯定會傳出去的,他也少不了被上頭責問,這就算了,他也不知道會出這種事。
但要是出事之後他還跟沈梔走得這麼近,那這火要燒起來,他真是自身難保。
“我帶她去我那裡,就這樣。”霍遠航頭也不回地擺擺手。
後面的李斯然更坐立不安了。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這……哎!”
李斯然在心裡真是把時梔罵了千千萬萬遍。
沈梔並沒有怪李斯然,畢竟兩人才剛認識,讓人家為她冒生命危險也不應該。
兩人跟著霍遠航從酒吧後門離開,夕陽落下後的上四區世界陷入了喧鬧的夜晚,沒了健康、壽命的束縛,這裡的人似乎都更推崇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態度。
就是在其他方面,也跟脫韁的野馬一樣任性。
第五次在巷口聽到一些微妙動靜之後,霍遠航放棄了繞路。
“走快點,不該聽不該看的都明白吧。”
謝默凡當然知道暗巷裡那些男男女女在幹什麼,整個腦袋都熱得要蒸發了,小女鬼還不到很明白這種事情的年紀,但由於跟謝默凡是共生體,她也面紅耳赤,拘謹得想找地縫鑽進去。
沈梔也難得覺得有點尷尬。
所幸巷子裡光線昏暗,除了聲音,其他什麼也看不見,沈梔等人強忍著尷尬從他們之間穿過,直到進了霍遠航住的地方心跳才恢復如常。
霍遠航沒什麼功夫去關心尷尬的兩人,鞋也沒脫,就這麼隨意地進了屋,在一室一廳的老房子中他先去臥室開啟了衣櫃,一邊翻找著什麼,一邊跟沈梔說:
“知道你們今天得罪什麼人了嗎?”
沈梔不吭聲,謝默凡答:“知道知道,但也不怪我們啊,對方也太咄咄逼人,這事雙方都有責任。”
霍遠航嗤笑一聲:“狗屁責任。”
見霍遠航這麼不留情面,謝默凡也閉上了嘴,跟被老師長輩責罵一樣,不安地看向沈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