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在我這裡的價值了。”
陳江流面無表情地看著地面。夫人若想找人幫忙,也只會找相爺,可她連相爺都沒有驚動,寫信應該不是這個意思。但陳江流什麼都沒有說。
趙玖將信撕成碎片,頭也不回地說道:“回去告訴她信已經送到了。你在相府也有一段時日了,還是沒辦法取得顧行簡的信任?”
陳江流搖了搖頭。顧行簡的警覺性實在太高了,他根本接近不了。就算整個相府的人都相信他陳江流不過是個天真無辜的孩子,顧行簡也不會相信。他看著他的目光,總帶著一種審視和懷疑。但連陳江流也不知道顧行簡為何還將他留下來。
“顧行簡即將去興元府,你得想辦法跟著他同去。只有透過他,我才能知道普安郡王到底在幹什麼。你明白麼?”
陳江流笑了笑:“殿下應該知道,若沒有您的幫忙,光憑我一人,是沒辦法跟著他去興元府的。”
趙玖斜看向他:“陳江流,你現在跟我講條件?”
陳江流不說話。但他的神情倔強,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當初就是他這樣不卑不亢的樣子吸引了趙玖的目光。一無所有的人才豁得出去。
趙玖擺了擺手說道:“若沒有別的事,你先回去吧。”
陳江流依言退出去,沒把蕭儉父子登門的事情告訴趙玖。他本來要說的,可不知為何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他走後,高益對趙玖說道:“殿下為何選這個人?屬下看他似乎沒那麼容易掌控。”
“容易掌控的人,能瞞得過顧行簡?你太小看他了。而且我們只是要一雙眼睛,也無需他做什麼。”趙玖輕笑一聲,將那白瓷杯盞放回多寶閣上,“你倒是幫我想想,陳江流如何才能取得顧行簡的信任,跟去興元府?”
“屬下這裡倒有個主意……”高益附在趙玖的耳邊說了一番。
……
思安動作很快,收拾了兩個行囊,示意夏初嵐可以走了。
南伯在旁邊說道:“夫人要這麼著急離開嗎?不等相爺回來……”
今日宮中設宴,顧行簡恐怕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夏初嵐對南伯說:“我在屋中留了信給他。夏家真的出了很緊急的事情,我必須得回去。”
南伯心中雖然覺得不妥,但相爺那麼疼愛夫人,應該也不會說什麼,何況是夏家出了事,夫人難免著急。他一面叮囑夏初嵐路上多加小心,一面親自送她出府。
六平已經備好了馬車,扶著她們上馬。六福則坐他來時的那輛,兩輛馬車一起離開了相府。
南伯眼見著馬車都看不到了,這才打手叫了個護衛過來,要他去宮門前送信。
那護衛騎著馬到了麗正門前,剛好看到顧行簡併三三兩兩的官員從裡面出來。有官員追上來,要請顧行簡再去喝茶,顧行簡擺了擺手拒絕了。家裡還有個人在等他。
今日內宮中設宴,不過是上元節遊春的慣例,每年都有。皇帝賜大臣花,按照等級和親疏分為幾品,若是到了三月,牡丹開放的時節,則賜千瓣牡丹為最上品。現在還沒到春天,賜的是滴粉縷金花。這種人造花也十分珍巧,粉色鑲嵌著金邊的花朵,栩栩如生,是由官辦的制花作坊文思院進造的,只有親王和宰臣才能戴。
顧行簡手中握著那花,嬌嫩美豔,倒覺得跟妻子很般配。送給她會高興麼?
“相爺。”來傳信的護衛小跑著上去,將顧行簡請到無人的地方,“小的奉南伯的命令前來傳信,夫人回紹興了。”
顧行簡的臉色立刻就沉下來。那種歸心似箭像被人當頭澆了一桶冷水。
那護衛立刻覺得後背陣陣發涼,硬著頭皮說道:“夏家今日來人報信,似乎出了很大的事。看夫人的樣子十分著急,帶著思安和六平回去了。”
顧行簡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個丫頭,別人家的女人遇事都是等自己的男人拿主意,等男人給她撐腰。她倒好,遇事第一反應就是自己去處置,絲毫不需要他。究竟在她心裡,是他這個做丈夫的沒有用,還是
她至少應該跟他商量一下,好歹告訴他到底是什麼事,他也好幫著出主意,搭把手。可她就這樣丟下他走了。
有時候,這種不被需要的感覺……真是讓他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顧行簡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政事堂。
政事堂這三日是休務的,沒有人當值,只有打掃的小廝在幫大人們整理書架和書桌。
顧行簡走進去,打掃的小廝嚇了一跳:“相,相爺?今日可是上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