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嗎?”
夏初嬋和夏初熒齊齊點了下頭,韓氏用手推了推夏初嬋的額頭:“臭丫頭,現在可以選衣服看首飾了吧?”
夏初嬋這才歡歡喜喜地挑了起來。
韓氏看著她,搖了搖頭,侍女走進來說道:“夫人,三姑娘回了,來找老爺。”
韓氏正在端茶的手一抖,莫名地心虛。怎麼剛說完鳳子鳴的事,夏初嵐就過來了?隨即韓氏又鎮定下來,她們才說的事情夏初嵐不可能知道。她叮囑夏初熒陪著妹妹挑東西,自己氣定神閒地往堂屋走去。
夏初嵐站在堂屋外面等韓氏,因為怕熱,就避在樹蔭底下。她仰頭望著樹上趴著的一隻蟬,日光在她白淨的臉上流轉,美而不自知。
夏謙剛好來堂屋,看見樹下的她,心中一動,主動走過來說話:“三妹回來了。六弟補試考得如何?”
夏初嵐看向夏謙,淡淡說道:“我沒有問過,大概是考不上吧。我來找二叔。”
夏謙道:“糧行那邊有點事,爹和三叔都過去了。你要不要先進去喝口茶?”
“不了,我這就去糧行找二叔。你跟二嬸說一聲,我先走了。”夏初嵐頷首,徑自走出了院子。
夏謙望著她的背影,悵然失神。她好像總是對自己很冷淡,連多說一句話也不願意。幾時就被她討厭了?
……
夏初嵐出了松華院,叫六平備轎子,前去糧行。
夏家的糧行在城中的鬧市,也是紹興最大的幾戶糧商之一。因為最近城中的糧價飛漲,官府來請了夏柏茂幾次,夏柏茂都不肯去商榷。其餘幾家看到夏家如此,也都效仿。律法保護商人的定價權,官府不能直接干預,因而對他們也是無可奈何。
深受糧價之苦的百姓每日都聚集在幾大糧行之前,討要說法。
夏初嵐到了夏家的糧行,門前已經圍了不少的百姓。夏家的護院一字排開,不準百姓上前鬧事。
夏柏茂站在護院的後面,拍了拍身上的爛菜葉,喊道:“一群刁民!”然後就拂袖進去了。
夏柏青也在裡面,勸道:“二哥,糧價真的不能再漲下去了。”
夏柏茂看了他一眼:“三弟,官府早晚會調集糧草來平抑物價,我們不趁機賺一筆,怎麼把你跟三丫頭捐出去的十萬貫收回來?我這也是為了夏家好。”
“可你此舉傷了百姓的心。等糧價穩定下來以後,他們不再來我們這兒買糧,損失的可是長遠的利益。”
夏柏茂在桌子後面坐下來,不以為然:“不會的。不是就我們夏家漲了糧價,是全城都漲了。商人都是逐利的,你就別傻了。”
夏柏青知道勸不動夏柏茂,搖了搖頭離開了。其實他知道,二哥這種做法,從商人的角度出發本也無可厚非。
夏柏茂覺得自己這個弟弟真是書讀傻了,有錢都不賺。他早已經不是三年前的他了,雖然不如大哥,但肯定不會讓夏家吃虧的。
忽然,他聽到糧行裡的夥計們喊道:“東家姑娘。”
他一愣,抬頭看見夏初嵐從外面進來,連忙從座位上起身:“嵐兒,你幾時從臨安回來的?”
“剛到一陣子。”夏初嵐讓夥計們各自去忙,看了眼糧袋裡的米,掬一把起來,“我剛在外面跟三叔說了會兒話。”
夏柏茂道:“你三叔原本是做官的,張口百姓,閉口百姓。你也知道,我們夏家是經商的,不可能不賺錢。”
夏初嵐點了點頭,隨口問道:“二叔可知道,為何前些年朝廷動盪,甚至被迫南渡,失去了半壁江山,百姓還是願意跟隨?”
“這……”夏柏茂搖了搖頭,怎麼忽然問他這個問題?
夏初嵐看著他:“因為朝廷從未虧待過百姓。恩賞有黃榜錢,雪降則有雪寒錢,久雨久晴又有賑恤的錢米。病者,童幼,貧而無依者,死而無殮者,朝廷皆有策應。他們覺得生活在朝廷的庇佑下,是何其有幸。所以無論荒年還是戰時,民心從未亂過。”
夏柏茂皺了皺眉,說道:“嵐兒,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一下子拿出了十萬貫之多,縱然夏家是紹興的首富,也顯得拮据啊。何況城中的糧行一致認可漲價,並不是我們一家的主意。等官府採取措施,糧價自然就降下來了。我這做法,也不能算錯吧?”
“我沒有怪二叔的意思。”夏初嵐接著說道:“可二叔想想,夏家這些年在紹興地界做生意,之所以越做越好,真的是偶然嗎?荒年的時候,官府開倉,我們跟著布粥。遇雪災久旱,官府安置災民,撫卹百姓,我們同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