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強迫我。昨日來給瞿公子送東西,我便被他的風采所折服,正好他也有意……”
她笑得靦腆,視線偏了偏,又很快看回崔芳菲道:“崔姑娘還是莫阻了我的榮華路。”
崔芳菲面色一白,她沒想到梔夏會這麼說,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呆站在那兒。
甄兮側頭看向瞿懷安,他正含笑望著她,眼神亮得驚人,即便他知道她這話並不是真的,也依然聽得心潮澎湃。
見甄兮看過來,瞿懷安沒理會周圍的人,牽起她的手,徑直往前走去。
崔芳菲面色複雜地望著一行人離去的背影,在雁秋開始數落起甄兮的不是時,她突然說:“不要說了。梔夏剛才的話,只是為了瞿公子的名聲。”
她相信程三轉述給她的話不是假的,瞿公子沒必要騙自己。梔夏對她的那個書生也是情根深種,怎麼會如此輕易便移情別戀?只是迫於已成了瞿公子的人,才不得不如此說,同樣也是不想她為難吧!
崔芳菲不禁想起了梔夏的苦命過去,以及她自己這無疾而終的暗戀,不由得悲從中來,忍不住哭了起來。
雁秋連忙扶住崔芳菲。
崔芳菲哽咽道:“雁秋,你說為何這世上的女子總是如此命苦,如此身不由己?”
若甄兮在,她可能會回一句:不是的,男男女女都一樣,人活在這世上,活在人與人的關係網中,沒人能真正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雁秋只是抱著崔芳菲,陪著她一起哭。
甄兮跟著瞿懷安上了馬車,頭一次對自己的未來有些茫然。
她前幾次都是得過且過,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什麼時候該死了就死吧,無所謂。可這次,猜到這回死就是真死了之後,她好像莫名的對這次的生命多了一點留戀。不多,卻足夠她認真去想未來該怎麼辦。
若是沒有遇到懷安,她在崔芳菲那兒過日子也不錯,至少她家是大戶人家,她的衣食住行不用操心。但如今與懷安相認,她知道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她就要跟懷安綁在一起了,他不太可能讓她離開。況且,她這樣一個黑戶,離開的話連生計都保證不了。
甄兮看了眼瞿懷安,卻發覺他正望著她,好像怎麼都看不夠似的。
她扯了扯嘴角,收回視線。
至少現在沒以前那麼抗拒,那便順其自然吧。
甄兮跟著瞿懷安回到了國公府,這個她曾經生活了兩個月的地方,不過這回他將她安排在了沁香園的另一間廂房中,而不是她作為韓琇時生活過的地方。
二人才剛要坐下,瞿琰那邊便派人來找瞿懷安過去,甄兮見他似有些猶豫,對他笑道:“我又不是什麼怕生的小姑娘,你去吧。”
瞿懷安這才握了握甄兮的手,戀戀不捨地離去。
瞿懷安依然將青兒安排在甄兮身邊,等他走後,甄兮便按照自己的喜好,讓青兒帶著小丫鬟們將屋子裡的擺設變了變。
與此同時,曾是瞿懷安母親瞿馨的貼身丫鬟,如今在俞桃身邊領個閒職的含笑正將瞿懷安帶回個女子的事報告給俞桃。
“看著比懷安大上一些?”俞桃點點頭,也並不意外,畢竟他曾經喜歡的那個女子,也比他大幾歲呢。
“老夫人這今後便不必擔心了,懷安少爺總算近女色了。”含笑笑盈盈地說。
俞桃笑著稱是,這幾年她真是替懷安操碎了心,他不娶妻也就算了,屋裡連個可心的丫頭都沒有,她替他安排,他還要跟她生氣,她煩得頭髮都白了許多。如今總算有了點進展,無論是什麼身份都好,能讓懷安嚐到女子的好,今後能接受娶妻便好。
“你一會兒替我去看看那丫頭,多帶些東西過去,讓她服侍好懷安,今後無論懷安娶了誰,這府裡都會有她的一席之地。”俞桃叮囑道。
含笑應下,連忙去準備。
另一邊,瞿琰在跟瞿懷安說了些公事後,便提了一嘴甄兮的事。
“找到了?”瞿琰問。雷鳴他們原先都是他的人,他當然知道瞿懷安做的事。
瞿懷安面上的笑遠比往常燦爛,也更孩子氣:“是的,她就是。”
瞿琰點點頭:“那便好,也不用再四處奔波了。”
等瞿懷安帶著笑容離開,瞿琰沉默良久。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
瞿懷安剛踏入自己的院子,便聽到甄兮在指揮人動手的聲音,心一瞬間被填滿了,一時間只怔怔地站在院子門口,聽著她充滿了煙火氣的平常聲音。
這一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