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快點兒,又讓香橙擺飯。
楊念慈才不急,那又不是自己親孃,在乳母的磨牙聲中慢悠悠用完了早食,才站起身。
“乳母,甜李,你們隨我去啊。”
“小少爺不跟您去?”
“小少爺跟劉氏有關係嗎?”
“…小姐,您悠著點兒。”
楊念慈點點頭,邁著步子往外走,路過跟小楊康玩耍的冬棗時,皺眉問了句:“昨晚有發生什麼事兒嗎?”
冬棗心裡冒汗,面上卻是茫然:“啊?”
楊念慈搖搖頭往前走:“冬棗,你今個兒離我遠點兒。不知怎麼的,我看見你那張臉,就忍不住的想掐死你。”
冬棗…
眾人…
乳母想著還是先別給冬棗立規矩了,不然小姐真要掐死她了,現在的冬棗至少知道跑。總不能讓小姐身上纏上人命官司。
到了正院,楊念慈進屋一臉笑,衝著上首的劉氏微微一福身:“後孃,早啊。”
劉氏一聽見“後孃”兩字就頭疼,可她偏偏要裝慈母:“三小姐昨個兒睡的好嗎?”
楊念慈已坐在了劉氏下手的一張鋪著厚錦墊的玫瑰椅上:“哎,許是做了噩夢,沒睡好,今個兒就起早了些。”
身後的乳母和甜李不由低了低頭。
劉氏嘴角抽抽:“那三小姐不妨多睡會兒?”
楊念慈忙笑:“這不是記著給後孃請安嘛,哪能賴床呢。”
劉氏嘴角更抽,惦記著我才日上三竿起床?
段英彤實在看不過眼,插嘴問向劉氏:“娘,您看咱們中午吃什麼?該快擺桌了。”
快吃午食了,有人才起床,真不害臊。
楊念慈臉一點兒都沒紅,笑眯眯看向段四:“小四啊,你是大姑娘了,要出閣的人了,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樣天天只惦記著吃了。”
段英彤氣結,掩不住的譏諷:“三姐姐呢,睡到要吃午食才起床就像話?”
楊念慈仍是笑眯眯的模樣:“能一樣嗎?姐姐我可是已經嫁了人,家裡頭我最大,想如何便如何。妹妹呢,不得有個好名聲才能尋個好人家?再說了,睡好了才有好面板好氣色,夫君才喜歡。後孃,你說對吧?”
每日都早起操持家事的劉氏…
段英彤不服氣,還待說,突然想到如果自己的心願成了真,那日後的主母生活該是什麼樣的?又不免想到宮裡的貴妃,端王后院的小妾通房…頓時更堵心了。
劉氏心裡嘆氣,如果老爺還是跟以前一樣無視三小姐,或者三小姐還像以前一樣的蠢笨,自己還不是翻手雲覆手雨的折騰死她?可老爺變了樣不說,三小姐也性情大變,尤其豁得出一張臉皮。劉氏自問自己是相爺夫人,臉皮貴重,撕不得扯不得。像以前一樣,拿規矩說事?
劉氏又嘆氣,人家是出嫁的人了,還嚷著是老爺求她回來的,她還真擔心自己一個找茬子,這位姑奶奶落了臉搬出去呢,老爺那裡還不得又怪罪自己?
一時間,楊念慈在劉氏心裡成了玉瓶裡的老鼠。
劉氏想,自己為什麼把這個人招到自己院子裡?還是快點兒打發走了,以後再也不見,省的心煩。
還沒等劉氏開口送客呢,屋外大丫鬟通稟了聲:“夫人,姨娘們與小姐們來了。”
簾子掀起,美人魚成群結隊的遊了進來,當真是魚貫而入啊。
不是楊念慈誇大,在甜李香橙給她講過去的悲慘生活時,她也順便摸清了段老爹的後院人數。
姨娘們連同劉氏,不多不少,二十人,再加上已逝的大夫人二夫人,目前為止,段相有過二十二位美人。
女兒,從大小姐開始排,已經排到了十八位,楊念慈一聽這數,就默了句“十八女羅漢”。十八小姐還被她的乳孃天天抱著懷裡呢,楊念慈算著就算一個女人生一個,還有四位沒生養過呢,段老爹身子骨看著挺結實的,自己還有望添幾個妹妹。
至於弟弟,呵呵,楊念慈表示除非段老爹改名。
楊念慈坐著不動,心裡數數,好嘛,十九個婦人打扮的,十四位姑娘和女童打扮的,除了段大段二,人都聚齊了。四處灑望了眼,萬分佩服段相的先見之名,看這正院正廳修的多寬闊,幾十個人聚在一起也不顯得擠,要知道每人還帶著個丫鬟呢。
劉氏端著臉:“不是請安回去了嗎?怎麼又來了?”
今早倒是來得都齊,請了安,還磨蹭著留了早食,美其名曰伺候主母進食,一群人又費了她好些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