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臉色白得像紙一樣,不由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你關心。”對方禮貌地對他道了謝,而後繞過他離開了走廊。
這個人的身體似乎真的非常的糟糕,而且身上還有一股煞氣纏繞著,但這煞氣卻又似乎並不是來自他本身。
“他是很厲害的前輩哦。”一個光聽著就能聯想到陽光和明朗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蘇午回頭果然看見一個二十出頭的男生笑眯眯看著他,他身上穿著白色的襯衣,確實給人一種很明朗的感覺。
然而讓蘇午十分驚訝的是,這個男生,他卻並不是人類,而是一個魂魄,一個已經身死的魂魄。
身穿白色襯衣的魂魄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仍然像活著時那樣,行走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上,陽光而開朗地笑著,周身盈繞著一種正面而積極的情緒,彷彿就還是一個活人一樣。
蘇午看了他一會兒,目光中含著一絲驚訝和擔憂。對方微微挑眉,笑著問道:“怎麼了,為什麼用這種表情看著我,難道你認識我?”
蘇午搖了搖頭,並沒有多問,而是擔心地繼續之前的話題,“可是他好像身體不好。”
“是啊,聽說他生病了,病得很嚴重。”男生說起這件事時臉上雖然還笑著,但是周身的氣息卻似乎莫名地帶上了一絲絲憂傷,魂魄的邊緣在陽光下彷彿自帶柔光一般,便使的那一絲憂傷,更加牽動人心了。
這是一個還帶著功德金光的魂魄,說明他生前做過不少好事,這也是因此,即使已經是魂魄了,他還仍然能在陽光下行走。一般的魂魄是懼怕陽光的,例如李森林就得藏在暗無天日的老樓裡,但是有一些鬼魂是例外的,他們活著的時候心地善良,且真心誠意地為這世間做出過貢獻,死後因為一些意外沒能去投胎而滯留人間,天道仁慈,會給他們一些特例,這個魂魄就是如此。
蘇午點點頭,他剛才與那人錯身而過,時間太短了,也沒看出來他到底是不是病得很嚴重。
“對了,你是新來的藝人嗎?我叫許潤,也是凌悅的藝人。”男生笑起來的時候表情很甜,眼睛彎彎的,藏不住裡面的快樂。
蘇午搖頭,“我不是這裡的藝人,是來看朋友的,我叫蘇午。”
“蘇午?很好聽的名字啊,那你還是學生嗎?”
“對,我在青穗學校讀大一。”
“哇!你好厲害啊,那所大學好多人擠破頭都擠不進呢,聽說裡面全都是學霸。”許潤崇拜地看著他。
蘇午有點不好意思,搖頭說道:“我並不是自己考進去的。”
“那也很厲害啊。”
兩人在走廊裡聊起了天,許潤生前的性格似乎很開朗,還有點彷彿藝術家才有的天真單純,還真跟同樣單純的蘇午挺搭的,特別有共同語言。
“對了,你要聽我彈琴嗎?我很喜歡各種樂器哦!”許潤笑眯眯地問。
“好呀,我們去哪裡彈?”
“這邊有間琴房,我們去那裡吧。”
他所謂的琴房是凌悅所有訓練室裡最簡陋的,要說實話的話,就是這間琴房其實已經廢棄了,裡面除了角落有一架破舊的鋼琴外,其他地方堆滿了廢舊的器材。
蘇午跟著他一起廢了些力氣才走進去。
但是許潤好像沒有看見那些堆得滿滿的器材,徑直走到鋼琴前,開啟琴蓋就開始彈奏了起來。
許潤彈出的鋼琴曲就像他本人一樣,就像跳躍在白襯衣上的一絲絲明媚的陽光,閉上眼睛,彷彿就能感覺到自己正身處在純淨的大自然之中,周圍蟲鳴鳥啼,鳥語花香,對於蘇午這個從小在森林中自由生長的動物來說,太熟悉了。
一曲彈奏完畢,蘇午睜開眼睛的時候大眼睛裡已經蓄積了一汪眼淚,看向許潤時,忍不住多了一絲憐惜。
這是蘇午第一次有這種類似憐惜的情感,可是這種感情從心底情不自禁地散發了出來,令他有一種希望時間能夠倒退,讓許潤可以避開無情到來的死亡。
“我彈完了,好聽嗎?”許潤在破舊的鋼琴前抬起頭,微笑著問他。
蘇午用力點頭,“好聽的!你以……一定是一位很了不起的音樂家!”
“音樂家太誇張了,我只是凌悅的一個小藝人而已。”許潤很不好意思,不過他覺得跟蘇午很談得來,所以得到他的誇獎他還是很開心的。
之後許潤又給他彈了幾首曲子,如果不是狐狸過來找蘇午,兩人可能會一直聊到忘記時間。
蘇午走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