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和李敏都在家裡安胎,輕易不出門。可是丙盼有預感,風暴要來了。
進入十二月,天氣越發冷了,顧家村竟然下起雪來了。真是活久見,村裡老人感嘆,他們在顧家村住了一輩子,村裡從來沒下過雪,就算是冬天,也是比較暖和的。日子真是越來越難過了,這突然的寒冷,讓村裡不少人都生了病,還一下子奪去了村裡不少老人的性命。黃婆就是其中一個。
躲過了傳染病,卻沒有躲過嚴寒。春蕾死後不久,夏雲斐就弄出了傳染病的解藥,讓顧家村和附近幾個村子從病魔的恐懼中得以解脫。可是嚴寒卻再一次把恐懼拉了回來。
“媽,黃家那一夥人最是吝嗇,我想拿一床被子回來都不許!”趙佳和對著母親哭訴,嫁到同村就這點好處,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回家和母親商量。
“呸,黃家人還真是一窩只進不出的白眼狼!”趙忠媳婦可憐自己的女兒,以為女兒嫁到黃家,能過上好日子,沒想到黃家那麼吝嗇,女兒只是想接濟接濟孃家,都被罵個狗血淋頭。
“老太婆死了,大嬸孃跟二嬸就神氣起來了,就連婆婆都抖起來了,這日子真是越發難過了!”本來黃婆還在,婆婆和兩個嬸子被管得厲害,趙佳和和幾個妯娌活得還算滋潤,時不時還能補貼孃家。可是現在黃婆一死,婆婆就抖起來了,趙佳和的日子就難過了。
“那可怎麼辦?家裡現在真是沒有糧了,那天殺的,當初收穀子的時候,你婆家和李家都收了,就咱家沒收,這回家裡種了點土豆,收成也不好!家裡現在人那麼多,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呀!”趙忠媳婦說著就哭了起來,孃家九口人,還有自家四口人,一共十二張嘴,就那點嚼頭,肯定是不夠的!
“娘,你看,李家二兒子怎麼樣?”趙佳和靠近母親耳畔,低聲問。
“李隆?難道,你想……”兩人不愧是母女,想到一塊去了。趙家還有個女兒,名叫趙芳,年輕貌美,雖然是比不上李敏、珍玉之流,但好歹也是清清秀秀的。李家因為李敏傍上了歐陽洛,好日子還在後頭呢。能和他家做親家,是再好不過了。
趙佳和點點頭,李隆不僅相貌好,而且家底也豐厚,配趙芳正是合適。
“可是李隆能願意?他眼光可高了!原來可是放過話,要找有丙盼那樣的腦子,有李敏樣貌的女人。”不是趙忠媳婦看不起自己女兒,而是趙芳真不像趙家人,怯生生的,倒是和三侄女謝雅有點相似。
“媽,你說哪有那麼完美的人呀!李隆要是不願意,我們就讓他不得不願意呀!”李隆要求恁高了,現在這時候,去哪找這樣的女人。
趙忠媳婦眼睛一亮,就和趙佳和嘀咕了起來。
門外,一個女人耳朵貼著門,偷聽兩人談話。
一夜,顧丙澤來到丙盼家。
“我今個高興,妹子,給我來點酒!”丙澤一臉興奮,笑得詭異。
丙盼不問他怎麼知道自家有酒,轉身到庫房裡給他拿了一罈子,她為了掩人耳目,特地從地窖裡搬了些酒到庫房裡。
顧丙澤開啟酒罈子,鼻子抽了抽,拍手大笑:“濟仁叔果然沒騙我,他藏得都是好酒呀!”
他斟了一碗,自顧自地喝了起來,喝著喝著,就哭了。
丙盼沒見過他這麼脆弱的樣子,她想要勸勸他,讓他少喝些,雖說已經兩個多月了,他身上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是還是節制些為好。可是看到他這樣子,丙盼心裡咯噔了一下,就隨他去了。
那個晚上,丙澤絮叨了很多,也只有在丙盼面前,他才能肆意地表現出自己的脆弱吧。就連在丙滔和林子他們幾個兄弟面前,他都要維持平靜穩重。
今晚,他終於報仇了,手刃仇人,汪文龍父子的血噴到他臉上的快感,他想他一輩子不能忘記。父母的仇、未婚妻的仇,就這樣一刀一刀地還給汪有全和汪文龍了。
從監獄回到顧家村,他不敢輕舉妄動,不敢不顧一切地去找汪文龍算賬,他只能耐下心慢慢等待。終於,機會來了。
劉欣燕被送到鎮龍村不久,就發病了,當時夏雲斐還沒有製作出傳染病的解藥,劉欣燕就在痛苦中死亡了。可是沒想到,劉欣燕死後不久,汪有全和汪文龍父子兩人竟然一起發病了,這其中的道道,是個人都明白。劉欣燕這女人和汪有全和汪文龍父子之間的苟且之事,鎮龍村已經傳遍了。可惜這兩父子命好,不知道怎麼搞到了夏雲斐製作出來的解藥。
可是就算吃了解藥也有一段虛弱期。丙澤接到了鎮龍村的那個失蹤的弓箭手郝勇的訊息後,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