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拉拉扯扯的,外面還有好多記者呢,一會兒要是進來一個,你這副樣子可不好看。”沈墨良沉下臉,冷冷地說,“我說過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請不要用你那雙沾過血的髒手碰我的衣服。”
沈墨良的話音剛剛落下,徐成華便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下只往上走,那股寒意穿過他的筋骨血肉,又從肌膚裡透了出來,讓他整個人都變得冰冷。
還是被別人知道了!
有那麼一瞬間,徐成華驚恐的不能自已。
但是很快,他鎮定下來,鬆開手的同時,徐成華冷笑道:“沈墨良,你不要以為你胡說八道,栽贓汙衊,我就會怕你。”
沈墨良挑了一下眉頭,轉回身來,重新看向徐成華,而後慢慢的,露出一個微笑。
多麼快,被人揹叛的恨,被人奪去生命的仇,他竟然就已經忍了一年多將近兩年了,而此時此刻,看著徐成華這張臉,他忽然覺得自己已經要忍無可忍,沈墨良心裡萬分的奇怪,上一次見面的時候自己看著徐成華,怎麼就沒有想要直接動手掐死他,他萬分的奇怪,為什麼現在自己也只是看著徐成華,居然忍住了沒有動手掐死他。
看著沈墨良臉上的微笑,徐成華忽然覺得萬分恐懼,竟然忍不住後退了半步。
這個微笑看起來比沈墨良慣常的笑容看起來更為沉穩溫柔,是沈湛臉上常年掛著的表情,但比起他在熒幕上的微笑,又更為溫柔些許,是沈湛每每露給徐成華的笑容。
在這須臾間,徐成華透過沈墨良的面容,彷彿看見了另一個人,明明這是一張精緻到陰柔的五官,從額頭到下頜,沒有一寸可以和沈湛的長相重合,但僅僅因為這一個熟悉微笑,徐成華就彷彿看見了活生生的沈湛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
明明他親眼在醫院的太平間裡看見了沈湛因為車禍半張臉面目全非的屍體。
明明他親眼看著沈湛的遺體被送進了火化爐!
明明是他親手將沈湛的骨灰盒放進了公墓!
沈墨良微笑著衝他溫柔地說道:“成華,那你猜猜我到底是誰?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呢?”
這是一把更為清朗,稍顯稚嫩的聲音,但聽到徐成華的耳中時,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的聲音。徐成華竟然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但是他的臉上還是露出一個故作鎮定的冷笑:“沈墨良,你少裝神弄鬼。”
聞言,沈墨良微微一挑眉頭,冷冷地笑了一聲:“呵。”
而後他轉身大步走出了洗手間,帶上了門,留下徐成華一個人,扶著洗手檯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顫抖。
☆、Chapter。55
換上棉拖鞋,走進自己兩室一廳的小房子,沈墨良將自己拖著的小號行李箱停在沙發邊上,又隨手將手中的獎盃擱在了客廳的茶几上,便開始動手解除自己對抗冬季嚴寒的武裝。
耳罩,口罩,圍巾,羽絨服。
大約是沈墨良的身體不如沈湛的氣血足的緣故,他自覺自己冬天的耐寒程度比起上一世直線下降,要風度不要溫度的蠢事在參加金龍電影節時感受一回就夠了。
那種大冬天在寒風裡只單穿一身禮服的感覺太美妙,沈墨良簡直不想再體驗一次——雖然他還是沈湛的時候就一直在這麼說,雖然他已經收到了年度電視劇盛典的邀請函。而那些連胳膊和半個胸膛都暴露在冷空氣中的女明星們,在沈墨良看來更是頂禮膜拜的物件。
劉嶺跟在他後面進了屋,同樣拖著一個行李箱,比沈墨良手裡的那個稍大一些,他進來以後把沈墨良隨手停在一邊的行李箱也抓住,準備拉進臥室,再幫沈墨良整理一下。
“你放在臥室裡面就好了,我一會兒收拾,要不然你明天來收拾也行,跑到b市一趟你也累了,早點兒回去休息吧。”沈墨良將脫下的羽絨服丟在沙發上,一邊搓臉一邊說道。
“……嗯。”臥室裡的劉嶺悶悶的應了一聲。
“怎麼了?”沈墨良覺得劉嶺的聲音有些不對,剛想轉過身去看,就被人從後面抱住了腰。
突然被人抱住的感覺讓沈墨良險些跳起來,幸而很快沈墨良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很熟悉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他收回已經向後頂了一半的手肘,反手伸過去摸了摸身後人的臉,有些無奈地說道:“以和,別鬧。”
陸以和不幹了,他挑了挑眉毛,攬在沈墨良腰間的手緊了緊,不太高興的說:“為什麼第一句話不是說你想我了。”
聞言,沈墨良忍不住輕笑一聲,他伸手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