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和子墨才回家中,門外的燈籠已經掛起,明亮晃盪,時不時有風吹進,帶著昏暗不定。
韓放瞧著好奇,“門外的燈籠,怎麼還亮著?”
“只要家中有人未到,門外的燈籠便一直亮著。”她解釋說道。
“倒是新奇。”韓放走的微微靠後,見小娘子伸手推門。
他神情微動,這小娘子看著真好,怪不得那難惹念念不忘,寢日掛想。
子墨瞧了門,是韓放身邊之人開的,見到是子墨,點頭讓開,讓她進入。
子墨走的極快,她擔心夏天是否一切安好,走到夏天門外,輕敲,“夏天,我可以進去嗎?”
以往若是沒聲音,她便進去幫夏天整理一下被褥,有聲音的話,定是夏天也沒睡。
“娘,你今天回來的好晚,荷香姑姑給你留了晚飯在廚房。”夏天說著,起身從書桌前走出。
開了門,子墨進來,瞧她身上衣服安好如初,“還沒睡覺。”
“沒呢,在看賬簿。”從上次賬簿出現事情之後,夏天看賬簿的時間越發長了,她甚是害怕,上次的事情再發生。
子墨卻總覺著,夏天變得越發成熟、穩重,夏天這樣的改變真的好嗎?她從不覺著。
孩子還是童趣一點為好,從夏天跟在顧南城身邊,從做生意、看賬簿開始,她的世界觀已經和之前大徑不同,不再是孩子的單純世界,她也要學會思考和分析,事情的利與弊。
而小娘子覺著,夏天還是個孩子,若一直這樣的話,她以後回想起她的童年,如何想?難道她的童年便是一直在賬簿中度過的?
思及此,甚是心疼夏天這孩子。
“不看了,明日再說,今後賬簿之事,我交給其他人搭理如何?”她試著和夏天說一些體己話。
“娘為何要這樣說?是覺著我不可以,做不到嗎?”她皺眉,語氣甚是強烈。
“不是,我擔心,你不願做這些事情,畢竟賬簿之事甚是枯燥,你不會不耐煩?”她誘導夏天往這方面想。
夏天沉默,眼睛盯著子墨,繼而想了一下才說,“不會,我很喜歡這樣的事……。”
家中必須有人做這些事,即使枯燥也得有人去做,本是顧家賬簿,若是她不做的話,肯定是讓娘去打理,她不遠讓她操勞。即使上次,由於她的失誤,並未檢查出賬簿中的事端,她還是願意去做。
爹爹不是說過,犯錯,便要改正,若是棄之不顧,今後還會在同樣的地方出錯。
她願意去再努力一把,爭取不再犯錯,這才每日看賬簿到深夜,若是在賬簿之事做好,她便看書,增加一些知識。
夏天很努力的在做好。
子墨,如何看不出夏天的努力?若這努力讓她沒了樂趣,她照樣心疼。
清哥的事情,夏天看似不再說,其實一直藏在心中,每次問到,她總說不要提清哥了,以後再也不見他了。
翌日,清早,韓放和身邊幾人早早起來,在院子裡等著。
荷香起的早,正準備早飯。
見他們起的確實是早,“你們怎麼起那麼早,今日應該沒事,便可多睡一會兒。”
“今日,我們要離開,想和顧夫人告辭,奈何她、”到現在都沒起來,韓放面色帶了幾分不耐,久等不止,心中不耐也是正常,但他依舊壓制暴躁,好聲說著。
荷香聞言,有點楞愕,卻道,“小姐昨晚休息的晚,你們今日若是走的話,應提前昨天說好。”
沒有在清早起來送人的,荷香也不喜韓放這樣的話語。
“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昨天,顧夫人確實知道我們離開之事。那成,我們先離開,過幾日會再來一趟。”
荷香不懂他口中的再來一趟是何意思,心中感覺奇怪。
這韓放是來找糧草的,若是回去的話,肯定是小姐幫忙弄到糧草了,若是有的話,為何不找人直接帶走,省的來回折騰。
女子,想的畢竟簡單卻便實際。
可能這幾日她神情恍惚不定,睡的晚,清早貪懶便多睡了一些。
等小娘子出了主臥之門,看到車棚地下,並無馬匹所在,韓放應該是離開了。
明明知道,她不再去問,自個打了水,洗漱完畢。
見夏天和安然都從房門出來,她便幫她們洗漱好。
擴大了一圈的宅院,看著寬闊起來,卻獨獨少了一份氣息。
人說,一個人有男有女才算完全,她現在算是明白,總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