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懂畫之人,圍著夏天這邊的畫像嘖嘖稱讚,說是極品。
“這畫不錯,像是大師出手,可否售賣?我要拿下。”其中一人張口甚是迫切的問。
“我也想要,這等殘花映雪圖韻味實在是難得,我雖不作畫,但瞧過的畫冊也不下千百,這畫卷極好,我也想要。”
夏天看著那少年,輕聲說道,“現在我們可是能離開了?”
她所作的畫自然比那少年功夫深,看那少年漲紅的臉欲言又止不知如何說,她便知曉已經贏了。
那少年瞧著雖是兇狠卻不至於蠻橫無理,並未阻止夏天帶小逸離開。
瞧著他們走遠少年才低聲吩咐身邊隨從,“給我去查那人的身份。”
四人比賽,小逸離開剩餘兩人瞧著少年,“羅朗,你怎麼放了他走,不是說這次要好好捉弄楊洛逸一番。”
“走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心思,故意讓我和他比試,一個貧賤之人和我比試還不夠格。”倒是剛才那個少年,瞧著不凡,不知是何處背景?
他這才不敢輕易妄動。瞧見那幅畫卷,他伸手卷起拿在手中離開。
坐了小畫舫離開,到了岸邊夏天和小逸邊走邊說。
小逸對夏天的到來感到驚訝,“真是沒想到你會到這裡,還以為再見面要到多年之後。”
“是啊,也是緣分。你可知道我是從何處來的?”夏天突然轉頭看著小逸,面色帶了輕鬆。
她喜歡這小逸說話,像個老朋友一樣,隨意去說,他也只是聽聽不去幹涉她的想法和意見,他就是那樣聽你說所有的話,像個安分的傾聽者。
小逸並未問她,只是笑著。他知曉,一些事情她若是說的話肯定會說,不用等著他去問。
夏天狡黠輕笑,“是漠西僵地。”
“長姐他們應該還好,我許久並未寫信回去了,也不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他瞧著那個笑的甚是燦爛的女子,雖是一身男裝、未施粉黛,但笑起來卻格外好看,比任何精心裝扮的女子都要清新自然。
“卿姨很好,你不用擔心。”她淡笑。
小逸不曾給韓將軍那邊送信回去,那他學業和生活費用是如何得的?
“幾時走?”小逸瞧著她出身,猛不丁的問了這麼一句。
夏天收起笑意,“快了,到這陽關城是為了救一人的性命,他若醒來明日便要回去。”
“如此,我還想在你走的時候送你一程,看來是沒有時間了。”時間不定,他無法說肯定的話。
眼下馬上就要秋闈之際,大家都在準備科考他也不例外。怕是沒過多時間陪她瞧瞧這陽關城了。
天色深沉,林殊隨在身後一路跟來,瞧著河道上的燈都熄滅了,這才走到夏天身邊。
“少東家,咱們要回去了。”
“再稍等一下。”她低聲對林殊說。
“既然時間不早,你也早些回去休息。這次相見本就是意外,一個很讓人驚喜的意外。我可記得答應過你的事情,待我功成名就,定會幫你完成你要做的事情。”小逸面色輕柔,一雙眼眸內斂收緊,在說一件很嚴肅的事情時,他才會有這樣的神色。
“好,等你功成名就。”她愣怔輕笑。
原來他記得甚是清楚,比她記得還清楚。
等他科考入朝為官,她那些說的似真似假的話,他全都記得。
小逸眼睛一直望著夏天。
那時年少,尚且不懂,現在才心中怦動驀然明白,有些情感他不敢表露便隱藏壓制心底,殊不知隱藏越深在再次遇到的時候,來的更加像洪水猛獸。
對一個人動心很容易,簡單的一個舉動便會動心。但若能忍受得了那份感情,壓制的住的人該是多大的忍耐力。
其實,小逸什麼都知曉,夏天是韓家未來的兒媳,他又有何不知。
韓瀧不要,他卻想要而得不到。
他伸手微微張開胸懷,“給我一個擁抱,希望今年秋闈能沾上你的好運氣。”破天荒,他主動說出這樣的話,心情激動,理由卻顯稚嫩童趣。
或許這是最後一次做出這般無理的請求。
夏天笑著上前走到他身邊,伸手抱住男子,輕聲在他後背說,“加油,其實你很自信,只是不說而已,我相信你肯定能高中的。”
對,就是這樣的感覺,溫暖、內心觸動極深。
夏天只是想給他一個單純的鼓勵,不曾想,她伸手撤開的時候,小逸卻抱的越發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