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戲子剛有警覺,可是刀子已經到了身前。
戲子大叫後退,可是一個沒有學過武,又是一個唱小生的人,哪裡會有什麼身手?自然不可能躲過去,也不過是讓刀子錯開了一點點而已。
刀子重重的斬在身上,破開了他的衣袍,割開了他的面板,直到撞在他的脅骨上才停下來。
戲子能感覺到的就是痛!他大叫著後退而不是撲上去:自這一點來說,他不如柳芽和客南鳳。
兩個女子如果拼了命的話,她們都能對自己狠起來,此時知道自己跑不了,肯定會撲上去拉一個墊背的。
可是刀子給他的驚恐太大了,從來沒有被刀斬過的他,被傷了一刀後心中腦中只有怕一個字;怕了,最直接的反應當然是跑,所以戲子再次後退,然後轉身就撲向了院門。
在受傷後他想到就是逃命,什麼殺人啊等等都拋到了腦後,所有的算計都被嚇跑了;他,只想逃命。
但是客南鳳不想放過他,提刀就丟了過去:刀子太重了,她提著是追不上戲子的;就算不提刀子她也追不上戲子,所以乾脆把刀子丟了出去。
“不能讓他逃走!”客南鳳傷到戲子後,馬上就大叫起來;這句話當然不是對那些不動的大漢所說——她知道,這些人是不會幫任何一人的。
因為他們更願意看到他們三個人自相殘殺。所以,她取刀來用大漢不會阻止,但是伸手幫忙是不可能的。
她叫的人是柳芽。此時能幫她的人只有柳芽,因為柳芽應該也很清楚不能讓戲子逃走:戲子被他所傷如果逃走了,回過味來,可能會在巷子裡伏擊她。
這不是沒有可能的,因為她很瞭解戲子。戲子就是一條陰冷的蛇,習慣於在陰暗的地方算計,而沒有膽子和人正面相對。
出了院子有戲子伏擊,柳芽再後面追擊的話,那她就會很危險:只要一受傷,她就是死路一條。
柳芽正好也有不讓戲子逃走的理由,因為戲子逃走了,她依然還是要除去客南鳳的,不然她就要被客南鳳殺死:客南鳳死於她之手同戲子無關,可是戲子卻知道這件能要她性命的事情。
柳芽豈能放過這樣一個人,豈會容許有人可能去告密,或者是在將來威脅她呢?客南鳳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對柳芽大叫。
“不能放他走!”柳芽當即就大叫了一聲,抬腳追了上去,在經過大漢身邊時,如法炮製也抽出來一把刀子。
她當即也斬了出去,但她斬的人並不是近在眼前的戲子,而是在她身旁的客南鳳!
所有的一切說來話長,其實自客南鳳開口彷彿要挑撥柳芽和戲子開始,也不過是幾個呼吸間的事情:客南鳳傷人,戲子受傷驚走,客南鳳當即追趕丟刀大叫,柳芽追上來抽刀再傷人。
一件接一件都是沒有半點空隙的,就算在一旁看著的大漢們都感覺眼花繚亂,腦子和眼睛都有點跟不上。
在極短的時間內,人們思索的事情當然會有錯漏:比如說客南鳳,她只想到了柳芽不會放過戲子,卻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戲子受傷了,對柳芽而言也是件好事兒,因為戲子對柳芽的威脅也變低了;在這個時候,客南鳳對柳芽的威脅無形中又變大了好多,幾乎可以算是唯一對柳芽有性命威脅的人。
受傷的戲子跑不遠的,可是客南鳳好好的卻腿腳便利的很,與其去傷戲子哪裡有傷了或是運氣好能一刀殺掉客南鳳來得穩賺?
柳芽在極短的時間裡想到的就是對客南鳳下手,嘴裡答應的話不過是為了分散客南鳳的注意力,就如剛剛客南鳳對她和戲子所做的一樣。
剛剛,她和戲子上了客南鳳的當,戲子因此受傷;而現在客南鳳同樣也上了當,柳芽也一刀斬了過去:客南鳳不是太想殺掉戲子的話,她也不會容柳芽奔到她身邊。
客南鳳怕的就是柳芽和戲子聯手,而這一重她是無法改變的,因為只要他們三個人都活著,柳芽和戲子就會聯手。除非柳芽和戲子有一人死掉。
死了戲子,客南鳳感覺就算對上柳芽勝負也難說,至少她不是九死一生了。就是太想活下去了,所以她才會犯下這個錯誤。
剛剛她是如何傷的戲子,此時就感覺到了同樣的痛:那刀子也切開了她的衣裳、面板,同樣是撞在她的脅骨上才停下來。
柳芽一刀就傷到了客南鳳,她的心裡說不出來的高興;因為,現在幾乎可以說是她贏了。
傷了的戲子和客南鳳豈不就是待宰的羔羊?兩個受傷的人,也只有等死的份兒了,還是等著被她殺死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