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銘任他罵,沒有反駁但也沒有認罪,他就站在那裡迎著韓太傅的目光,靜靜的聽著韓太傅羅織一條條的罪名扣在他的身上。
鐵瑛摸了摸下巴,此時沒有生出半點擔心來,反而很可憐這個看上去很像個好人的韓太傅:唉,老人家你玩的這手實在太差勁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你不過是聽人家說了一番話,就慌里慌張的反擊回去:最關鍵的地方人家都沒有告訴你好不好?
他看的搖了搖頭,最終轉過臉去不想再看了,因為韓太傅實在是太可憐了。
罵了半晌發現江銘也不反駁,韓太傅終於有點奇怪了:“你是已經知罪了,知道自己罪無可恕,所以辯無可辯就預設了嗎?”
江銘看著他咳了一聲:“我,現在可以說話了嗎?”他說話的模樣像個很聽話很聽話的小孩子,彷彿大人只要一搖頭,他馬上就會乖乖閉上嘴巴般。
韓太傅怒斥:“你還有什麼話要誣衊太后與我的,說出來給皇上聽聽!”他沒有半分擔心,因為什麼都沒有做嘛,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拿他沒有辦法。
江銘點點頭:“那我可就說話了。”他還認真的看了一眼韓太傅,確定他不會再怒斥自己不讓自己開口,才向皇帝道:“臣請天福殿下回來。”
☆、157。第157章 唯一理由
太后和韓太傅聞言忍不住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在小佛堂看到天福的一幕。
但是天福就是個沒有腦子的,且她出現的時候,事情已經商量的差不多了:他們不明白江銘為什麼請天福出來,也很懷疑、很警惕此事,但他們卻篤定天福和此時所說的事情無關。
皇帝沉默了一會兒才看向太后:“母后,江銘和韓太傅,誰之言為真?”
事情牽扯到了他的母后,他是真心的希望母后可以給他一句實言:可以不必明說,只要有所暗示,那麼他就可以私下去處置此事。
也正好可以藉此事同母後再深談一談,希望她能明白此時的韓家已經非彼時的韓家了。
可是太后看著皇帝很平靜的道:“韓太傅可是朝中老臣,皇帝平日裡沒少倚重呢,他的為人皇帝還有什麼不相信的嗎?”
她沒有直說可是已經表明她的立場,她是要和韓太傅一條路走到黑了。
皇帝合了閤眼睛,就算早已經知道太后的答案,可是親耳再聽一遍依然是心痛莫名;他沒有去看韓太傅:“可是太傅說話的時候讓人誤會了什麼?”
一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二是現在還不是和韓家撕破臉的時候,所以他想給韓太傅一個臺階下。
韓太傅跪倒在地上就叩了三個頭:“皇上,老臣的忠心皇上最為清楚,豈會做出那等事情來?江銘此子包含禍心不小,居然連太后都敢編排,意圖離間皇家骨肉,此罪不可恕啊。”
“哪怕就是千刀萬剮了他,也不足以抵其罪過,皇上!”他說到這裡再次叩頭:“老臣不是為自己,老臣是為了大楚、為了皇上,請皇上下旨追究江銘的潑天大罪。”
他說完看向皇帝:“江銘要誣老臣,老臣可以忍。”他說到這裡站了起來,在皇帝沒有開口的情形下,他自己站了起來:“可是他誣太后,還要牽扯到公主,這等賊心豈能忍?”
韓太傅說到這裡上前了兩步,微微彎下身子盯著皇帝的眼睛:“皇上,江銘所為如果不定罪,讓朝中的大臣們知道豈不是唇亡齒寒,誰還敢再向皇上盡忠?”
他取了一道空白的聖旨放到皇帝面前:“皇上,現在還不下旨,要等到何時?不要讓天下臣民都對皇上失望啊。”
威脅,赤裸裸的逼皇帝下旨對江銘問罪。
太后卻站起來走到皇帝面前,伸手磨起墨來:“皇帝,哀家給你磨墨,為了大楚,皇帝理應明辨是非。”
江銘看看太后,又看向韓太傅:“你要不要替皇上寫好聖旨,再把大印取過來蓋好,就可以叫人進來把旨意傳出宮外。”
“如此豈不是更加便宜,也省了皇上很多功夫,免的皇上再有所勞累啊。”
韓太傅差那麼一點點就把頭點下去了,他是真的很想替皇上寫好聖旨,也真的很想把皇帝的大印拿過來自己想如何用就如何用。
幸好太后厲喝了一聲:“住口!賊子——”
皇帝輕輕的開口了,在太后的怒斥中他的聲音有那麼一點點的無力,可是卻讓人聽的很清楚:“天福,你出來吧。”
天福早在後面聽的一清二楚了,此時聽到父皇喚自己連忙衝了出來,立馬擋在江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