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著像是冰冷刺骨,但她將自己放進去體會,才發覺那如溫泉一般的熱。
“我是在為你開心,你離你的願望更近了一步。”
他是真的懂她。
李昭將桌子上的一個小木盒朝她的方向推了推,低聲道:“這裡的薰香是崔皇后慣用的,陛下也很是喜歡,也許這個香氣能讓陛下想起些什麼,對你更加寬容一些。”
葉青微一愣,她之所以現在還敢留在陛下身邊,就是因為上輩子李昭曾對她說起過這件秘密——上輩子,崔皇后病逝,李爽瘋狂,李昭為了明哲保身,就想了這麼一個計策,將衣服燻上與崔皇后相同的香氣,李爽即便在盛怒時也會因這陣香氣而暫時恢復理智。
葉青微微微一笑,眼中似乎開出明媚的花:“你可真是我……背後的男人。”
李昭站起身,按著心口微微俯身,溫聲道:“請把背後交給我,只要我還活著,就決不許他人傷害到你,不……”
他抬起頭,淺淺一笑:“即便我死了,也會安排好一切保護好你的。”他喉結一動,軟聲道:“阿軟……”
這聲“阿軟”當真是道盡了李昭的心思——一個“阿軟”已經軟進了他的皮肉、骨縫,聽的葉青微一陣微酥。
作者有話要說:
某人:一個成功女人的背後必定有一個默默奉獻的男人
眾郎君:阿軟這麼成功,一個怕是不夠吧?
葉青微:沒有我美的都閉嘴!
眾郎君:……
☆、第一百一十四章 男人們塑膠花一樣的友情
皇后薨; 李爽的性子也一日比一日古怪,甚至要全天下舉哀七日; 禁止一系列娛樂活動。
大臣在朝堂上勸說,說與禮不合; 卻被李爽從身旁拔出一把劍; 抹了脖子; 血濺朝堂。
大臣們嚇得是戰戰兢兢,言行更加如履薄冰。
葉青微已然經過這段恐怖的時日; 再經歷一次時; 她更比他人多了一份坦然。
天欲使誰死亡; 必先使其瘋狂。
在一日中午; 葉青微正在窗前讀書,聽到院裡兩個女官在小聲聊天。
“真嚇人,誰知道陛下怎麼突然就瘋了?”
“噓; 小聲一點。”
“我見到孟御醫端著一盆花從校場邊經過; 陛下原本正在彎弓射箭,不知怎的,突然調轉箭頭,一箭射中孟御醫的心口,血一下子噴了出來,天!”說話的女官打著哆嗦,一旁的女官連聲安慰。
“孟御醫多好的人啊; 怎麼就……我真怕有一日陛下也會突然對我射來這一箭。”
“不怕不怕……”
柔軟的安慰聲傳進耳中,葉青微手中的書本驟然滑落。
她望著自己的腿發呆。
王子夏既然已經預料到了這一樁; 想必早有準備。
“崔先生,陛下傳你前去。”一個小太監站在視窗,白著臉笑道。
又是一個眼生的,自從崔觀音去世,李爽身邊伺候的人來來回回換了好幾波了。
葉青微收拾了一下自己,換上一件新薰香的衣服,去面聖了。
一進入宮內,葉青微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裡宛如冰窖。
大同宮的窗戶密封著,遮擋著厚厚的簾子,宮內各處都擺放著堅冰,幽暗的燈火搖搖晃晃。
葉青微摸了摸手臂,緩慢地走上前,喚道:“陛下?”
並沒有得到李爽的回應。
葉青微緩緩朝內室走去,越走越冷。
她轉過一座屏風,才發現李爽。
此時,他正坐在一張凳子上,呆呆地望著身前床上的人。
那是一座用冰塊雕刻成的床,上面的女人正是身穿著大禮服、頭戴鳳冠的崔觀音。
因為李爽遲遲不肯下葬,崔觀音的面容已經有些隱隱腐敗了。
“陛下。”
李爽沒有轉過頭,啞聲道:“阿音對你說了什麼,你說吧。”
崔觀音對她說的話,她跟李爽說純粹是在自己找死。
葉青微眸子一轉,又開始謊話連篇,兩輩子過來,她對崔觀音和李爽都太熟悉了,即便是謊言聽上去也像是真話一般。
謊言的要點是:你要說出讓他們想要相信的謊言,只要他們想要相信,即便謊言不完整,他們也會自顧自地替你補全。
李爽壓著聲音道:“我竟不知原來阿音也是愛朕的。”
他轉過頭,眼中不滿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