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微笑了一下:“你在說什麼?”
“阿軟你變得溫柔了。”
葉青微的手停住了,口中卻道:“有嗎?”
李珪輕聲道:“有的,若是以前你一定會藉著梳頭的名義故意作弄我。”
“哎?難道我不作弄你,你就不開心?”
“不,不是的,”李珪連忙擺手,“我都開心,都喜歡,只是覺得……”
他單手抵著下巴,低聲道:“你的溫柔不是因我而改變,我稍微有些在意。”
溫柔了嗎?
若是真切感受到自己這條性命,是愛自己的人豁出命來贈與的,可能真的會更加善待他人吧。
葉青微笑了笑:“這種改變是好還是不好呢?”
李珪板著臉,認真道:“好,也不好。”
“咦?”
李珪道:“你本就如一把寒光凜凜的寶劍,這把寶劍上刻蒼穹日月,下刻山川湖泊,讓眾人可望不可即,包裹著耀眼的綾羅,安放在誰也觸碰不到的高處,供人頂禮膜拜。”
“現在,這把神兵落入了凡間,對待每一位持劍者都如此溫柔,好像只要握著你,就能夠實現他最大的願望,這樣怎能不使野心滋生,這樣再讓我們怎麼能夠放手?”
李珪突然轉身,抱住了葉青微的腰身。
“阿軟,你會不會放手?”
葉青微慢條斯理地將他的髮髻束好,戴上發冠,她柔聲道:“這要看你要什麼了,你想要什麼?”
李珪驟然鬆手,對著她微笑:“我只要看著你,好好的。”
他自小不被父皇和母后喜歡,這一輩子中可能只有她對他最好了,她還給他梳頭,這是父皇母后都沒有為他做過的。
李珪他也不想想,他父皇母后是什麼身份,用得著親手給他梳頭,他簡直像是被豬油蒙了心,被愛情衝昏了頭腦,那些天天早上給他梳頭的太監宮女都被他沒有良心的忘了個乾淨。
“那你就好好看著,一切都會好的。”
李珪想起葉青微第一次問他傷口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勾起唇角,揚起著快活的笑容:“阿軟你不去陛下那裡可以嗎?”
葉青微淡淡道:“嗯,稍安勿躁,我不能自亂了陣腳,陛下沒有證據,我若是巴巴趕去了,非但不能為他解圍,還會連我也搭進去,更甚者,陛下會懷疑我與雍王殿下勾結,共同害皇后。”
李珪一驚:“什麼?”
葉青微便將這件事和盤托出,邊說邊觀察他的反應。
李珪的情緒並沒有太大的波動,只是摸了摸眼角的傷痕。
“兇手會是誰?”
葉青微搖頭:“我們也不知道。”
她支著臉頰道:“現在看來,幕後之人這招是既傷己又傷人,雖然牽扯進雍王殿下,但他自己也被陛下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