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切看在眼中,隨著那公公往裡面走,一路上並未遇到阻攔,路旁花草修剪的精緻,越過宏偉壯觀的宮殿,紀桃和付大夫站在了一處宮殿前。
那公公又開口道:“兩位在此稍候,奴家去稟告一番。”
等他走了,紀桃左右看看空曠的道路,道:“師父,你怕不怕?”
付大夫掃她一眼,“不怕,就是太遠了,麻煩。”
周圍路過的人都好奇的看一眼兩人,付大夫泰然自若,閒閒站著。
很快,那公公又出來,“皇上宣兩位進去呢。”
紀桃和付大夫兩人一起走進大殿。
殿中或站或跪好幾個人,紀桃目不斜視,進去後就和付大夫一起跪下,“草民參見皇上。”
“起來吧。”年老的威嚴聲音從頭頂傳來,紀桃起身,餘光掃了一眼,發現是個六十歲的的老頭,頭戴金冠,面前流蘇垂落,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讓人覺得威嚴不可侵犯。
“城外齊府的施粥棚裡的藥湯,是出自你們手中?”
聲音厚重低沉,迴盪在空曠的大殿中越發威嚴。
紀桃低著頭,認真答,“是,是臣婦所治,只是師父在其中加了些藥材。”
“加了什麼?”那聲音又問。
“不知。”付大夫也認真答。
“放肆,皇上問話,你居然不好好回答,是想要欺君嗎?”突然一把年老的聲音斥責道,裡面帶著些氣急敗壞。
付大夫掃了那人一眼,“草民每日所加的藥材都有所不同,不敢胡言亂語。要是胡說一通才是欺君。”
“趙院判,休得胡言。”威嚴的聲音開口。
“微臣不敢,實在是微臣覺得,一介平民百姓,如何會治太醫院上上下下都束手無策的病症……”
景元帝沒說話。
付大夫一臉的不以為然。
趙院判躬身,“微臣以為,若是想要證明,不如給十人病人給他們,只要能夠治好,那方子就是有用的。”
“若是不能,就是欺君。”
說到最後,語氣裡已經帶上了殺意。
“皇上恕罪,那我不治,我要回家。”付大夫對著前面跪下磕了個頭,站起身就要走。
“放肆。”趙院判怒斥。
付大夫跟沒聽到一般,繼續朝外走。
“等等。”景元帝喚道,聲音裡隱隱帶著些笑意。
實在是眾人在他面前戰戰兢兢的太多,如付大夫這樣隨意的人實在是少。
紀桃也對方才院判的話頗為不滿,跪下磕了頭,道:“皇上容稟,臣婦只是憐惜城外災民窮苦,眼看著就要入冬,才熬了些驅寒藥湯,師父他老人家看到最近發熱的人多,往裡面加了幾味退熱的藥材。臣婦身份地微,今日被傳喚到了殿上,雖覺得榮幸,卻連前因後果都沒弄清,沒想到這位大人開口就要讓我們師徒治病,治病救人可以。但是治不好就是欺君……”
“臣婦雖是婦人,也想要問大人一句。”
紀桃眼神冷然的看向趙院判,冷聲道:“敢問大人,緣和我們治不好病就是欺君?”
“臣婦從頭到尾只想著給災民送上一碗驅寒藥,從未想過給人治病,更未想過欺君,皇上明鑑。”
景元帝擺擺手,“你們的驅寒藥物,偶然間治好了幾個發熱的人,朕自從發現此病症,夜不能寐,專門吩咐人緊盯著城外的棚子,他們發現了你們的藥湯似乎有用。正想要拿些回來,沒想到你們卻不去了。”
紀桃聽著,莫名覺得此時景元帝的聲音溫和了許多。
“今日喚你們來,只是想要問問,你們的方子可否給朕一觀?若是真的有用,便可以救更多的人。”
付大夫當然不會真的出門,聞言點頭道:“自然是可以的。”
隨即就有太監搬上書案,擺上筆墨紙硯,付大夫上前,唰唰寫就。
邊上的趙院判早已上前在一旁觀看,付大夫也由得他。
“妙。”趙院判看完,一拍手道。
隨即反應過來,此時還是金殿之上,跪下道:“皇上,微臣以為,付大夫醫術精湛,定能研製出此次的退熱的方子,方才是微臣錯了。”
“草民不能。”付大夫對他的道歉不以為然,“草民只是一個毛腳大夫,研製不出方子,雖然命賤,卻還是想要苟活,治不好就要死,草民是不會治的。”
景元帝雖然心情沉重,此時卻輕鬆了些,“朕許你治不好也不會死。”
“多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