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條件——”宋悅連忙把胳膊從他懷中抽開; 回頭給了玄司北一個眼色,讓他別輕舉妄動,“你必須請太醫治好他,遣送回燕。”
“待到‘燕帝’成了朕的國舅,朕自然不會把他們怎麼樣。”齊晟冷著臉說道。
“……”被拖走的宋悅面色複雜,喃喃自語,“我倒想讓你當我國舅……”
“什麼?”
“沒、沒什麼……”
……
齊晟生辰當晚,宮門卻是開著的。
臨淄的大街已被官兵清場,轎輦之中卻不止一道影子。
宋悅坐在齊晟和玄司北中間,脊背僵硬而挺直,在冰冷低沉的氣氛中,有點詭異的不自在,甚至連目光都尷尬得不知道往哪放,只好直愣愣盯著前方的景色。
宋悅:系統系統,江湖救急!為什麼我背後直發毛?
【因為他們倆都盯著你看啊。】
宋悅:我也感覺到了,但我不敢瞪回去…… 自從剛才要求帶著小北坐他車回宮,他就是這副表情,欠他幾百塊一樣,一路上一言不發的,這究竟什麼情況?
【……聽過有首歌叫《狐狸精》嗎?】
宋悅:……?!!
她裝作不經意地看了一眼玄司北,立馬心虛移開,而身上那兩道灼灼的視線感覺並未消失,反而更加強烈了。
齊晟回宮的排場不小,宮道兩側各有一排太監打著燈籠低頭恭敬候著,似乎是感受到齊晟身上的低氣壓,安靜得落針可聞。
而他回宮的訊息迅速傳開,也有另一些人已在道邊候著了。
宋悅一眼掃過去,看到的盡是熟面孔——中午來賀壽的四品以上的官員,因為家在城中,中午之後就全都回去了,而如今住在皇宮裡的都是一天之內回不了程的,比如說各國來的使臣。
司空彥見轎輦中的三道人影,雙眸微微一睜,定定看著中間一道熟悉的影子。
隔著一層幾乎遮擋不了光線的薄薄紗簾,宋悅瑟瑟發抖地坐在中間,一動也不敢動。
趙夙也是半抬著頭,面色呆滯地看著宋悅的身影:“齊、齊晟竟……”
輦車停了下來,在眾人或探究或震驚的目光中,齊晟長臂一攬,正要攬住宋悅的腰把她帶下去,宋悅卻先一步閃身,先他們兩個跳了下去。
這樣不符規矩的舉動看得下面的趙夙心驚膽戰,宋悅卻立馬在齊晟怪罪之前,向他伸手,將他扶了下去。
齊晟面色稍緩,玄司北卻冷笑了一聲。
宋悅只當沒聽見,在如此詭異的氣氛中,硬著頭皮扶著齊晟送入宮殿。
殿門一關,眾使臣面面相覷,互相交換著眼色。
方才皇宮裡搞出那麼大動靜……竟這麼詭異收場了?更令人生疑的是,齊皇自始至終都沒露出過半點不悅,那個不知來路的女人也沒被扒了皮,還有同輦的那個受傷男子,單看衣服,好像是今日在大殿上鬧的燕國來使吧?
他們三人的氣氛……怎麼有些詭異?
……
宋悅好不容易軟言軟語答應著齊晟,把他應付過去了,見他臉色逐漸轉晴,才安下心來去太醫院看玄司北的傷勢。
因為他的傷要靜養,便單獨住在一個小屋中,她進去的時候裡面安安靜靜,只有一個漂亮的宮女端藥候著。玄司北眉頭皺得死緊,就是不肯喝藥。
“怕苦?”宋悅瞥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在小宮女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下去吧。”
齊晟這個不安好心的……可惜他錯估了玄司北對女人的忍耐力。就算是漂亮女人,他也厭棄得很,更別說動心。
等到屋子裡只剩他們二人,玄司北面色這才恢復平靜,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宋悅知道,他不說話的時候,心情多半不太好。只是,自她復活後,他絕不會干擾她的行動,就算委屈,也不會質疑她的決定。
她嘆了口氣,坐在他床邊,認真道:“我剛正面迎了齊晟一掌,大概知道了個層次……你就算不曾受傷,單打獨鬥也不是他的對手,我們必須另想辦法,避免正面衝突……我不想你死。”
玄司北默默捧著她包著傷布的那隻手,細密的眼簾緩緩垂下。
“宋悅受了內傷。”他突然肯定說道。
宋悅本能地將手抽回,一面瞪了他一眼,他卻不依不饒,抱住她的腰,支起身子貼在她的後背,低聲道;“宋悅身上有十三處刀傷,是突圍時被那些黑衣侍衛給劃的,肩頭有一記掌印,是為擋齊晟對我下的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