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夾著煙,一瞬不瞬的盯著,太危險了,稍不留神就會掉下去,在剩下最後半米距離的時候,連忙把手伸過去。
念念立刻抓住,借力跳進他的陽臺。
身姿輕盈,飛撲而入。
像夜風送來的精靈。
用力有點猛,一下子衝入他懷裡。
邵斯年趕緊扔了一口沒抽的香菸,怕燙到她。
念念雙手交疊在他後頸,仰著頭衝他笑。
邵斯年:“胡鬧,我不是說了給你開門嗎。”
她振振有詞:“如果走門的話,我就碰不到你了啊。”
他驀然失聲。
屋內的燈光朦朧,她笑得燦爛又妖媚,像夜裡的燈火闌珊。
他忍不住想,面前的女孩,究竟是什麼人。
或許,她真的不是人,而是專門蠱惑人心的妖物?
念念近乎貪婪的享受著和自己的碎片相貼的感覺,笑盈盈的說:“我是來要賬的。”
“什麼?”他怎麼不記得他欠她什麼。
念念:“我的小兔子。我包包上的小兔子不見了,從進宴會廳就不見了,一定是我翻牆的時候掉了,當時只有你在場,是不是你撿到了?我問過王家的人了,沒人發現它。”
邵斯年心頭一動,想起昨天他本來是準備把那個小玩具還給她的,結果被她突兀的一個吻弄忘了,現在那個小兔子應該在孫阿姨那裡。
孫阿姨是家裡的幫傭,髒衣服一般都是她洗的。
邵斯年喉頭動了一下,嗓音微啞,“我撿到了,不過現在不在我身邊。”
念念:“在哪兒?”
“應該在家裡。”
念念問:“那你什麼時候還我?”
邵斯年想了一下:“明天,我叫人給你送過去。”
念念:“把你電話給我,我自己去拿。”
邵斯年眼眸微斂,低頭看了她一會兒,輕輕拉開她的手臂,後退一步,和她保持一臂左右的安全距離。
他說了一串數字,是他的手機號碼。
念念:“你再說一遍,我沒記住。”
邵斯年:“……你該回去了。”
他只准備說一遍。
念念:“你好壞啊。”
邵斯年笑了一下,道:“有些機會只有一次,抓不住就永遠錯過了。”
念念突然竊笑,“我抓住了喲。”
接著,她報了一串數字,和他剛才說的一字不差。
邵斯年沒說什麼,走進臥室,拉開房門,“你該回去了。”
念念這次沒有再磨蹭,衝他擺擺手,心滿意足的走了。
邵斯年關上門,腳步朝浴室走去,走了兩步停下,轉身走到床邊躺下。
沒一會兒,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一下,他拿起一看,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
【這是我的號碼,你要存起來哦。】
他笑了一下,把號碼新增到通訊錄,輸入名字的時候,他猶豫了,最後用了一個省略號代替。
——暫時無法定位的人。
念念用小兔子套取了他的電話,發完簡訊心滿意足的睡覺。
她做了一個美夢,夢見邵斯年和王浩然都死掉了,她帶著他的靈魂進入化靈池,靈魂消散,只留下自己的碎片,她開心的和碎片融為一體。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還沉浸在美夢中無法自拔。
不過不知道他們兩個會活多久呢,自己的碎片對靈魂來說是雜質,被碎片寄居的人,都註定了無法長壽。
邵斯年起床的時候王家只有傭人們起了,他沒吃早飯,交代一聲開車離開。
去公司之前,他回家一趟,家裡已經做好了早飯,管家迎上來,他道:“前天我穿的衣服裡有一個小兔子,給我找找。”
管家從發現那個小兔子就憋了一肚子話想說,硬生生忍了這麼長時間,如今還是邵斯年主動提起的,整個人都呈一種詭異的亢奮狀態。
“我放起來了,這就拿過來。”
邵斯年點頭,坐下開始吃早飯。
管家飄到一旁,叫孫阿姨把兔子拿過來,仔細端詳,怎麼看怎麼是小姑娘的玩意兒。
邵家可是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東西,一出現還是在先生的口袋裡,家裡的傭人們已經對這隻兔子研究了整整一天,開了無數個腦洞,也沒推斷出這兔子到底是哪兒來、幹什麼用的。
尤其是,先生嘴唇上還結著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