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莊建洲見女兒一臉嚴肅,心下不由得就慎重起來,同時對林氏的不滿又多了一份,這話原本怕是該和母親說的吧?但一想起林氏,莊建洲便明白為何了,心下越發的疼惜大女兒。
“前些日子我身子不舒服,叫了府上的徐大夫給我瞧瞧,吃了將近半個月的藥,非但不見好轉,反而病得越發厲害。”莊嫻雅纖細的十指輕輕地叩著桌子,一雙清凌凌的大眼睛裡佈滿了迷惑擔憂,秀眉緊緊地蹙起,“我留了個心眼兒,私下裡叫了外面的大夫瞧了瞧,卻原來發現,竟是有人在我的藥裡動了手腳,大夫說,那藥若是長長久久的吃下去,不出一年半載我便是不死,也遲早會成個傻的,並且還查不出半點痕跡來,只能稀裡糊塗的一輩子。”
小姑娘的臉色發白,明顯是又恨又怕,氣的不能行,卻偏偏沒什麼辦法,看起來可憐萬分。
“竟有這等子下作的事?!”莊建洲聽了真是氣得渾身發抖,先是大女兒被下毒,再是兒子差點被淹死凍死,那些人分明是不想讓他四房好過啊!真是好啊!好的很吶!“明日一早,爹爹便送你和阿堯去你姑姑那裡住些日子,待府裡的事情差不多了再回來。”
“父親,女兒覺得這件事兒不能聲張,得私下裡悄悄的查,不然祖父也是不好做的,畢竟是一個屋簷下的親人,若是影響到了,也是極為不好的。”莊嫻雅愛俏的眨了眨眼,覺得有必要提醒一聲,萬一父親被氣得狠了,動作太大,保齊有些個人狗急跳牆。
不管是想要害她的,還是害阿堯的,必定是和四房有利益衝突的,或者說被爹爹威脅到了利益和地位的,但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現在的她能夠處理的,就算是想要弄死他們……呵呵,也要等到那個能當家作主的人回來才是!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想弄死他們不是嗎?
“雅雅是真的長大了。”莊建洲欣慰的看著女兒,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他這個父親會不會難做,還想著祖父會不會為難,如此的明白事理,竟是讓他都有些汗顏了。
“父親說的什麼話,雅雅永遠是你的女兒,需要你疼愛的女兒。”好話麼,莊嫻雅也會說的,並且比誰都說的好聽說得動聽,所以,父親可千萬莫要像母親那樣讓我失望吶!
畢竟…機會我可是給你了,若是做的不讓我滿意,那我可是會發瘋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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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規矩
? 晚膳的湯鍋底料調得稍稍辣了些,一頓飯吃下來竟是吃出了滿身的大汗,但感覺卻是極好的。
姐弟倆沐浴過後鑽進暖烘烘的被窩裡,莊嫻雅將小孩哄睡下,輕手輕腳的起了身,由秋菊服侍著穿上厚厚的冬衣,披上披肩,提著一把小巧玲瓏燈去了祠堂。
冬日的夜總是格外的靜,也格外的冷,莊嫻雅攏緊披肩捂住小臉,讓秋菊在外等著,一個人進了祠堂。
推開門,藉著手裡的小提燈看著昏暗的祠堂,莊嫻雅緩緩走進去,幽深的眸子注視著正對著大門的牌位,眼底浮現些許笑意,似是低嘆似是呢喃,“我原擔心還祠堂冷清,母親會過得不好,如今看來,倒是杞人憂天了。”
“誰?”
內室裡,熬不住冬夜的寒冷,早已經歇下的林氏咋聽到聲音,嚇得幾乎是魂不附體,拿著燭臺握著剪刀,悄悄地起身檢視。
“是我,母親,我是雅雅啊,”莊嫻雅放下手裡的提燈,向著內室走去,邊走邊嘟嘴抱怨道:“我每日裡都在想著母親,卻原來母親是不想我的。”
“你來做什麼?”一見到莊嫻雅林氏的臉色就十分的不好看,對這個女兒她是真的厭惡至極的,若非她一聲不吭的就跑到老祖宗那裡將事情捅出來,她又怎麼會在這裡受罪?但凡她事先通知她一聲,或者私下裡告訴了她,也不會教她在那麼多人跟前被老祖宗不留情面的訓斥,更不會在這裡活受罪!真是個白眼狼!
“我自然是來看望母親的。”莊嫻雅打量著屋內的擺件,漫不經心道,“往日裡母親對我辛勤撫育,諸多照顧,我又怎能不好生報答一二呢?”
“哼,你道我不知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唐嫻雅,我竟不知你何時變得這般的虛偽狡詐。”在林氏眼裡,莊嫻雅來這裡無非是為了看她的笑話,為了跟她耀武揚威的,是以她能有個好臉才怪了。
“還請母親放心,我便是再虛偽再狡詐,也斷不會比得過母親的,你說對麼?”聽了林氏的話,莊嫻雅驀然笑開,虛偽狡詐?但凡她能和這倆詞掛上一點的邊兒,前世她就不會死的那麼悽慘。
“你這是對我說的話麼?我是怎麼教你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