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好日子。
天氣悶悶沉沉,都城的上空厚厚的覆蓋著一層又一層打不散的濃雲。
梁涼因為一書聖旨就要被一頂普通甚至有些簡陋的宮轎抬入皇宮。
相送的人只有爹爹、兄長以及從小玩到大的貼身小丫鬟紅妝。
大喜的日子裡卻沒有一絲喜慶的氛圍,紅妝那小丫頭一直精緻未變的妝容都哭花了。
“哭什麼?本姑娘可是要去做一代寵妃的,哭喪著臉找什麼晦氣?”
梁涼一張俏生生的小臉在豔麗的胭脂和金燦燦的花鈿的映襯下居然也顯得高貴沉穩了幾分,可一出口,那絲毫不溫婉賢淑的語氣就將美好的氣質毀之殆盡。
“娘娘慎言。”那邊紅妝還未應聲,她身旁的嬤嬤就躬身厲聲指責道,“自今日起該自稱本宮了,萬萬要記得,莫讓別人抓住了錯處亂嚼口舌。”
梁涼不屑的撇撇唇,小孩子性子一覽無餘,可是眨眼的瞬間,她神色一正,嫻雅慵懶的氣質就從纖弱的身體裡散發出來:“莫哭了,待本宮寵冠六宮之時,榮華富貴少不了你的。”
“……可……可是小姐在飛龍城接聖旨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啊。”
紅妝說完哭的更厲害了。
迎接聖旨那日,紅妝還曾喜笑顏開的賀喜梁涼:“小姐你這算不算是飛上枝頭變鳳凰?等你進宮做了貴妃娘娘甚至皇后娘娘,紅妝我一定要做你的貼身大丫頭,手下第一女官。”
梁涼是怎麼答得?
“枝頭的鳳凰?不過是隻圈在籠中隨時待宰的家禽罷了。”
那時的梁涼還是一副假小子的模樣,穿著一身灰撲撲的短打,吊兒郎當的樣子活脫脫一個誰家的熊孩子,絲毫沒有半分大閨秀大家的氣質。
這也難怪,梁涼的娘,在小梁涼很小的時候就因病逝世。
自此沒有孃親的疼愛與照料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