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另一角,她扭頭他的時候,是他從來沒見過的冷漠和厭惡……
即使是前幾天,她也沒用這樣的目光看過他!
那時,她還懷揣希望,認為又是池映梓騙她,她想,心中有愛的男人,一定不會壞到哪裡去,某天他想通,便會放她離開了。畢竟,她是他的徒兒啊,畢竟她曾那樣愛過他啊,畢竟,他現在也說喜歡她啊……
他怎麼就這麼狠心呢?
一定要,把她狠狠地打擊,一點希望也不留給她。
池映梓站於池水中央,看著她的背影,雙瞳光芒一點一點黯淡下去,最終,一言不發地從池中起身,撿起衣衫,快步離開。
身後,響起顏千夏毫不壓抑的尖叫聲!
池映梓的身形頓了頓,腳步更快了。奴才們沿途跪了一地,他不是皇帝,勝似皇帝,他要進宮就進宮,他要帶誰來就帶誰來,他想住哪裡就住哪裡,慕容絕根本不敢出聲,何況這些奴才們。
此時前殿正響起渾厚的牛角號聲,緊接著是鼓樂齊鳴,慕容絕正在裝模作樣地舉行著登基大典,一個人,一旦被權|欲矇住眼睛,根本不會再顧忌其他,只想著如何快些躺進那些欲|望構織成的輝煌世界裡。
“大國師,皇上恭請大國師。”
幾名奴才顫微微跪下,攔住了他的去路。
“滾開。”
池映梓錦袖揮起,幾個奴才被勁風掃起,跌出老遠狠狠跌下,骨頭一陣碎響,當場斃命。
他的魔性,在這血腥在空氣裡漫開的時候,瞬間暴發出來,雙瞳裡兩朵豔紅的蓮花綻開,像嗜血的妖一般,看誰一眼,誰就覺得已墮下了十八層地獄。
奴才們跌跌撞撞地尖叫逃開,他大步出了鳳棲宮,徑直往前殿去了。
號角聲還在響徹雲宵,卻因為他的出現,眾人都怔在了原地。
慕容絕坐在高高的龍椅上,先前還勉強維持著鎮定,見他居然穿過跪在殿上的大臣們,一步一步地走向高臺,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連忙起身,大聲問道:“大國師,你可是有事要和朕說?”
“你下來。”池映梓,一手負於身後,一手垂身側,抬眼,盯著他冷冷地說道。
慕容絕臉上的笑意僵住,不知如何是好,見滿大殿的人盯著自己看,又硬著頭皮,指著池映梓說道:“來人,給大國師賜座。”
“下來。”
池映梓聲音陡沉,闊袖揮起,像蝶在飛舞,慕容絕就被他這掌風打到了一邊,胸膛像被千斤的鐵錘重重錘打過一般,頓時一口腥甜從嘴裡嘔出來,勉強想站起,卻又摔了下去,從高高臺階一直滾到下面。
“大膽,你想造反?”
有將軍起來怒斥,本想氣勢萬鈞,卻無奈池映梓的氣勢才帶著逼人的殺機,讓他後半截話,漸漸低下,消散於無聲。
池映梓也沒理他,只緩步走到了龍椅邊上,緩緩坐下,看向下面的人。
“我是茴羌人,以後吳國百姓都改穿茴羌衣,說茴羌話,過茴羌節,行茴羌禮,尊我為帝。”
他的聲音很平靜,像在和大家嘮家常,眾人看著這藍髮的男子,死而復生的大國師,只覺得膽寒莫名,無人敢反抗。
“陛下聖明。”
有人立刻跪下去,口呼萬歲。眾人看過去,卻是那個硬骨頭權之楚,個個眼中都閃出了鄙夷之色。
“天下再經不起動盪,六王爺也確無天子之風,臣等只求天下百姓生活安樂,求陛下厚待百姓,以救百姓於水火之苦。”
權之楚額頭俯地,痛聲說著,眾臣看了看池映梓,又看了看倒在一邊的慕容絕,只有跪下去,同呼萬歲。
“帶下去。”
池映梓垂下眼簾,侍衛立刻上前,把慕容絕拖了下去。
他的皇帝夢,從做起,到現在已有數年,卻不想,只一日時光,便淪為了階下囚。
顏千夏得到訊息的時候,池映梓還在接受百官朝拜,六王妃帶著婢女在宮外跪著,想求見她。可是宮奴未得池映梓允許,不敢進來通傳,還是顏千夏聽到了哭聲,才快步走了出去。
“娘娘,求娘娘救王爺一命,他自始至終,只是一枚棋子,確實不想和大國師爭這天下。”
六王妃跪在地上,用膝挪到了她的腳邊,抱住她的腿,拉著她的裙子,苦苦哀求。
“王妃起來說話。”
顏千夏彎腰扶她,六王妃緊拉著她的袖子,連連搖頭,今日大典,她也穿著明黃鳳袍,鳳冠霞帔,看上去有無限榮光。只是淚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