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起了小綠,用力地搖了搖她的手,衝她微笑著,示意她不要擔心。
小綠有了希望,幹活更有勁了,顏千夏要切蘿蔔,她立刻過去拿了菜刀,說要自己來。顏千夏要剝菜梆子,她伸手包攬過來,搞到最後顏千夏不得不拉開她,告訴她,這飯菜她必須親手做時,小綠才抹了把汗,笑著退到一邊。
顏千夏不能回罪奴營去,也沒有自己單獨的營帳,更不想和慕容烈窩在一起,他時時獸|性來了,又要那個咋辦?她一想著昨兒和他在馬上的荒唐,就羞得想撞牆。
所以,這飯局就擺到了院中的小石磨上。一小盆蘿蔔燉野豬肉,一碟炒菜梆子,還有幾兩粗釀的米酒。
年錦遲遲未到,顏千夏便讓小綠去跑腿。暗衛一直在暗中保護她,所以侍衛們都不攔她和小綠。小綠一溜小跑到了王帳前,此時慕容烈和年錦正一前一後出來。這還是她第一回近距離靠近慕容烈這樣的大人物,還沒靠近呢,腿就開始哆嗦了,等站在王帳前的侍衛低一聲:什麼人?小綠就撲嗵一聲跪到了地上,額頭緊貼著地,哆哆嗦嗦地說道:
“姑娘請大人去用膳。”
“哪個大人?”慕容烈滿嘴的酸意,冷冷地問了一句。
“大人,大人您……”小綠頭都不敢抬,抖得更厲害了,這回話的聲音都轉了彎兒,潰不成形。
誰說慕容烈沒天威的,只有顏千夏那女人才不知好歹!
慕容烈擰了濃眉,又問一句:“到底是誰?”
“您、您……”小綠哆嗦著說不出話。
慕容烈自然知道是顏千夏請年錦,可是他此時偏又裝了傻,冷冷哼了一聲,“年錦你去吧,朕沒空。”
“哈……皇上,一起,難得她……咳……一起吧。”年錦打著哈哈——到底請誰,誰會心裡不清楚呢?
顏千夏沒請慕容烈,他自然不能厚臉皮前去,他不去,年錦當然不能自己一個人跑過去,他皮又不癢,去觸慕容烈這樣的黴頭。
顏千夏是慕容烈心頭的寶,誰碰到這根寶,慕容烈就讓誰不得安生。
如今,吳國的豬都看懂了這回事!
慕容烈扭頭看向年錦,他黝黑的臉上堆滿了假笑,嘴都要咧到耳根子後面了。
“朕沒空。”他一惱火,就拂袖走向殊月的營帳。殊月剛剛也遣人來請他用晚膳了,有些事他要和殊月談談。
年錦咧開的嘴巴合攏來,揉了揉鼻頭,低頭看向小綠,“起來吧,帶本將軍過去。”
方才慕容烈和他分析過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他同意慕容烈的看法,鬼麵人拿著顏千夏作文章,其中定有隱情。對於殊月,他看不出真假,又不是他媳婦兒,他只覺得殊月似是不如以前那樣溫和了,這種溫和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裝不成。
“娘娘。”年錦站在她身後,低低喊了一聲。顏千夏飛快地轉頭,一見他,眼晴立刻快活地彎起,月兒似的,亮晶晶閃耀著。
“別叫娘娘了,我叫舒舒。”顏千夏跳起來,拉他過來,又用小樹枝在地上寫。
“免了,我不自找麻煩。”年錦一笑,上下打量著她,先前見面只顧生氣,沒仔細看她,現在看看,真是瘦了好多好多,站在夜色裡,像楚楚可憐的一朵薔薇花兒。
“哎。”他嘆了口氣,又覺得顏千夏可憐了,如果鬼麵人真是池映梓,這不是要了顏千夏的命麼?難怪慕容烈一再叮囑他,即使是找著了真相,也不可在顏千夏面前透露半點風聲。他是親眼見著顏千夏在林子裡抱著池映梓是如何悲痛的,她好容易從悲傷裡走出來了,若把她推回去,那確實太殘忍。
顏千夏不知道他在愁什麼,可憐什麼,只以為他還在生氣,又用手指在他的臉上戳了戳,嘴兒一咧,無聲地笑了起來。笑了半天,她把筷子塞給他。
“我在這世上第一次下廚,你好福氣。”她寫完,託著腮在旁邊看著他,拉著他的袖子促他吃飯。
“你也吃。”年錦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一瞧,桌上只有一副碗筷。小砂鍋裡,豬肉蘿蔔燉得香噴噴的。
“配給是定量的,只有這麼多肉,姑娘怕大將軍不夠吃。”小綠在一邊回話,到現在聲音還在發抖。
“哎呀,吃吃。”年錦挑了挑眉,顏千夏居然沒肉吃,這怎麼能行,難怪她恨慕容烈,他抬頭看了一眼小綠,大手一揮,“去,說本將軍說的,再要一份來。”
“真沒了,在這裡皇上和將士們吃的是一樣的,每個人都只分配這麼多,要是今天才有肉呢,平常都吃得少。”小綠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