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香包,填點兒能安神的花草,皇上一定開心。”
“幹嗎非要討好他呢?”顏千夏搖頭,抓起書來看。
“娘娘,這不是討好,這是做人的道理,你來我往,你想在這裡好好過下去,這是必不可少的,娘娘何必事事要和他對著幹呢,您就拿著針線做一兩下樣子,讓他瞧到了,也算是隨了他的心。”
寶珠又忍不住叨叨了起來,顏千夏抬頭看她,今兒倒沒生氣,倒是覺得被寶珠這樣一說,顯得她太不近人情了。
“做吧做吧,拿針線來。”顏千夏丟開了書,拍了拍桌子。
寶珠和蓮兒對望一眼,頓時眉開眼笑了,樂呵呵地,一個去拿圖樣,一個去準備繡線錦布。
“說吧,繡個啥。”顏千夏笨拙地把繡架支好,託著腮看寶珠。
“鴛鴦?”寶珠眨了眨眼睛,小聲問。
“不好,我繡不出來,倒像野鴨子。”
“那龍鳳?”蓮兒又說。
“我這水平,能繡出蚯蚓就不錯了。”顏千夏又搖頭。
“那您就繡朵薔薇花吧。”寶珠看了看外面,眼中一亮,“又簡單,又大方。”
“他又不是同性戀,戴朵花兒幹什麼,算了,我自己想。”顏千夏擺擺手,拿了筆,在紙上亂畫起來。
寶珠和蓮兒連忙掩嘴,不敢再吵她,退到一邊,看她在紙上寫寫畫畫。
顏千夏會繡什麼啊?幾個大字才勉強搭成了架子,她胡亂劃了會兒,拿著針就開始扎。罷了,繡一張弓吧,這個簡單。
繡針太小,金線太長,她坐在陽光下,拉來扎去,沒一會兒就不耐煩了,扯下來一瞧,哪裡像張弓,就像一個有氣無力趴著的烏龜。
“說了不繡吧,丟臉呢。”她惱了,扯了錦佈下來用力往桌上一拍。
“那……您也跳個舞,唱個曲?”蓮兒又來勸。
“派你們兩個唱!”顏千夏朝她二人瞟了一眼,“若他看上了你們兩個,也是你們的造化。”
“啊?奴婢可不敢造次,娘娘饒命吧。”寶珠又連連擺手,和蓮兒一起愁眉苦臉地跪到了地上。
顏千夏長嘆起來,如果慕容烈肯把目光放到別的女人身上去,還讓她過以前在辰棲宮時那種自由自在,不被男人壓的快活日子,她就算回不去,也心滿意足。
她提了筆,想了想,在烏龜絹帕上提了兩句詩——“我自橫刀向天笑,烏龜頭上是綠帽。”
“貴妃娘娘,月貴妃來了。”有宮婢碎步進來,恭敬上稟。
寶珠看著顏千夏的臉色,正要打發人出去回掉殊月時,顏千夏卻突然說道:“請她進來吧。”
宮婢出去了,顏千夏把那繡得慘不忍睹的錦帕折起來,壓到了書下面。
“妹妹。”殊月溫柔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顏千夏抬頭看,她走在前面,身後的婢女端著一盅湯,正笑吟吟地朝她看著。
“貴妃請坐。”顏千夏點頭。
慕容烈那番話在她心裡還是起了些作用。如果殊月真是那個殊月,那不管這女人笑得有多假,至少她對慕容烈倒是真心真意。慕容烈如今登基為帝,是應該還殊月一個公平。可惜慕容烈那糊塗男人,連她是不是殊月都分不清,還夜夜宿在她這裡,讓倒黴的殊月獨守空房。
“給皇上做了道湯,他也不去我那裡,就放到妹妹這裡吧,妹妹以後有空也自己動手學一點兒,他成天為國事操勞,很辛苦。”殊月讓人把湯放到了桌上,扭頭看她。
顏千夏沒出聲,只暗中觀察著這女人,突然間,她心裡有了個古怪的想法,既然她能穿越附到顏千夏的身上,是不是殊月的身子裡也住了別人的靈魂?這個人,熟知殊月和慕容烈的往事,甚至還熟知顏千夏的往事……難道是殊月身邊的人,或者是她的侍女?
“妹妹怎麼了?”殊月見她盯著自己看,有些不自然地抬手,用錦帕擦著臉,“本宮臉上有什麼嗎?”
“沒有,他中午沒說回來吃飯,要麼貴妃就和我一起吃吧。”顏千夏打定主意好好試探她,如果真有第二個魂穿,那麼,當時一定發生了非常特別的事!只要找到了真相,她就可以找到回家的辦法。
“不了,皇上還在生本宮的氣。”殊月垂下手,苦笑一聲,滿臉落暮,“本宮嫁他這麼久,未得一兒半女,那夜也不該用了那種香,他到現在和本宮還沒說上十句話。”
“隨便吧。”
顏千夏果真不留,也不安慰她。
殊月的話梗在喉中,臉色尷尬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