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人君子?顏千夏真想嘲笑他幾句,他的手繼續撕扯,不一會兒,她身上便寸縷不沾,光潔如同一條小魚,滑不溜湫地握在他的手掌之中,而這中間,他的眼睛一直未曾睜開。
他就算閉著眼睛,也好像能看到,準確無誤地把她丟進了浴桶之中,嘩啦啦的水響之後,那水花飛了滿地都是。
他彎下腰,手指慢慢地滑過她的臉,到了她的肩上,然後一路往下,她的背,她的腰,水把他的袖子都打溼了,他還在一路往下摸。
你說他不正經,他色,可他又閉著眼睛。
你說他不沾女|色,可他又一直在她背上亂摸。
顏千夏想,這大概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她真想揭了他的面具看看,長啥樣子。
最終,他的手摸到了她的腳踝上,她的腳踝被鐵鏈鎖了好幾天,紅腫不堪,又破了皮。他的指肚子在傷處輕輕地摸了半天,又往她的小腿上摸去,他的手指很舒服,指肚子按過的地方,酸酸脹脹,過後便是舒適得讓顏千夏想立刻睡覺。
他也不說話,就在她的肌膚上任意遊走,面具下,那沉悶的呼吸聲越加粗重。
“喂,你摸完沒有,你瞎子摸象啊?佔便宜不是你這樣佔的。”突然,顏千夏張口就說道,穴道不知什麼時候解開了。
她愕然半晌,低頭看他的手。
這世間,有人長著好看的臉,有人長著好看的身子,還有人長著好看的手,顏千夏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就長著好看的手,修長的手指根根透著力量,而且毫無瑕疵,如同玉琢的一般。
她鬼迷心竅,伸出小手指就去勾他的小手指。
他的眼睛猛地瞪開,冷冷地刺向她的眼睛,大眼瞪小眼之後,顏千夏發覺他的眼中又漸漸滿了殺氣。
原來,摸摸他的小手指是會死人的。
顏千夏迅速縮回了手指,把整個人都縮排了水裡,雖然氣勢短了他好幾分,又打不過他,更不能跑,可是顏千夏勝在嘴硬。
“喂,你都摸光我全身了,我就不能摸摸你手指頭,身為男人,不可以這麼小氣的。”
那人眼中的殺氣在一瞬間就散了個一乾二淨,漸漸地透出幾分迷茫來,怔怔地看了她半晌,這是顏千夏再度感覺到他眸子裡的熟悉感,正當那個名字呼之欲出的時候,這男人突地就一掌揮向她的臉。
“不知廉恥的蠢物。”他冷冷地罵道。
這一掌若打在臉上,她不死也毀容,變豬頭。憑她的能耐,絕對無法躲過,眼看一顆新鮮豬頭既將誕生,那門突然被推開了。
“主子,魏國來使,要贖人離開。”
他的手掌停在她臉頰前半寸的位置,硬生生地讓顏千夏挽回了自己的俏臉容顏。
“殺。”鬼麵人音尖銳地說了一個字,顏千夏很沒骨氣地就大喊了起來,“你不能殺我,我可是、可是……”
她沒可是出來,她啥也不是!這些人想捏死她,跟捏死只螞蟻似的。
沒人理會她,鬼麵人和那黑衣殺手一起離開了屋子,不多會兒,外面就傳來一聲悶響。顏千夏從浴桶裡爬出來,扯了床單包住自己,跑到窗邊一看,差點沒吐死,一個人屍首分家,丟在院子中間。
鬼麵人明明說魏王要她,結果殺了魏國來使,他到底想幹什麼?
“給她弄件衣服。”鬼麵人又說了一句,黑衣殺手立刻就出去了。不多會兒,弄了套黑色的刺客裝回來,從視窗塞給了顏千夏。
“喂,肚兜呢。”顏千夏翻了一下,這是一身男人衣,可是女子,沒有肚兜怎麼成?
鬼麵人扭頭,殺氣騰騰盯她一眼。
她立馬就乖乖關上了窗。她突然想到,這世界上可能沒有第二個人會像慕容烈一樣,任她頂撞,卻不傷她小命;更沒有第二個人,會像年錦一樣,被她譏諷嘲笑成銀梭魚,還會策馬帶她奔出城門,祝她一路平安……
慕容烈……不知道活過來沒有?還有年錦,不知道有沒有被她那一刀剁去閻羅殿。
顏千夏最不想傷害的就是年錦,銀梭魚和魏子都是很好的男人,是她很好的朋友。
她輕嘆一聲,用力扯開了床單,撕下一塊,一層層纏到了胸前。女人波濤洶湧會很吸引男人,這點不錯,可惜她不想吸引鬼麵人,更不想吸引這些冷血的臭刺客。
本以為出宮之後是海闊天空,卻不想是個鬼門關。顏千夏為自己倒黴的命運悲哀,卻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付。
那麼多困難都走過來了,不過是個刺客頭頭,沒什麼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