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年錦一楞,臉頓漲紅了,顏千夏卻嘻嘻一笑,又倒回了馬車裡。
只是調戲他一下,給自己找個樂子而已。
顏千夏啊,已經苦悶到了這種程度。
她想,會不會有一天,她突然就瘋了?
那個和她一樣,穿進這時空,在山洞裡躲著的那個人,是瘋了,還是死了呢?那堆白骨,是不是他?
慕容烈在攻打夏國之前就下了大功夫,他在半年前就籌謀此事了,吳夏二國毗鄰而居,但是吳國北方多山,糧食和食鹽大都來自於靠近夏國的南方地區,還有泯江和嘉和江的上游都在夏國,一旦七國開戰,夏國拿這些做文章,吳國就很被動。
慕容烈早就容不下夏國了,顏千夏的兄長病逝之後,幾個王子爭奪皇位,他暗中作了手腳,煽風點火,六王爺登基為帝,他又買通了奸相公孫丘,令夏帝對邊境大將,他的老對手曹陽起了疑,尋了一個錯處收了他的兵權,後來又藉故殺了他。曹陽是老將,根基深厚,相對於這個靠爭鬥上位的六王爺來說,他更得民心,一時間好幾個將軍倒戈,暗中和七王爺聯絡,內訌一起,吳國起兵,夏國大軍兵敗如山倒,一路打一路退。
前段時間趁他病倒,夏國小將吳白奪了幾個城池回去,又迅速被跟隨慕容烈征戰多年、經驗豐富的將軍們奪了回來。
如摧枯拉朽,整個夏國北部都落進了慕容烈的手裡,夏王退到了最南邊,做最後的頑抗。關於吳夏兩國的大戰,其餘幾國都做了觀望的姿態,魏國和周國的緣由自不必說,另外三國山高皇帝遠,更不想湊熱鬧,只想明哲保身。
六天之後,一行人進入夏國重鎮盤錦州。大軍繼續前行,慕容烈帶顏千夏進鎮稍事休息。
此時已黃昏。
顏千夏在馬車上睡得昏昏沉沉的,可一陣陣香味兒鑽進來之後,她立馬就精神了。要知道這一路上,不是疾奔,還是疾奔,吃的用的,除了多幾個雞腿之外,其餘的都和將士們一樣,定量的熱水,定量的糙米粥……慕容烈還沒她吃的雞腿多,行軍大仗,慕容烈一直要求自己和將士們一樣,從不特殊。
盤錦早已由慕容烈派人接管,採取了安撫的政策,城中行人雖少,但是還算安穩,各店鋪都還在開門做生意。
顏千夏聞到的香味是從路邊一家酒樓飄出來的,從敞開的大門看進去,裡面只有一兩桌客人,小二一臉恐懼地躲在門邊,小心地打量著這一行人。
顏千夏抬頭,一眼就看到了酒樓門口懸掛的牌子,上書招牌菜……油酥雞。
顏千夏拍了拍馬車,朝年錦擺著手,馬車停了下來,顏千夏飛快地鑽了下來,拎著裙襬快步往酒樓大堂裡跑。
慕容烈下了馬,看了一眼門前的牌子,腳步稍緩了一下,這才跟了進來。
“客倌,想吃點什麼?”小二顫微微地迎上來,擠著滿臉笑。顏千夏環視了一週堂內的情況,只有窗邊一桌坐著兩個男人,桌上擺的就是油酥雞。
顏千夏伸出蔥蔥一指,指向那桌。
“那是油酥雞,客倌還要點什麼?”小二點頭哈腰,引著幾人到堂中坐下。
慕容烈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窗邊的兩個人,沉聲說道:“好吃的,多上點。”
“好嘞,客倌稍等。”小二打了個千兒,轉身去忙活了。倒了茶水,又端來了一盤花生,沒過多久,熱汽騰騰的油酥雞就端上了桌。
顏千夏用筷子戳了戳,撕了一塊兒往嘴裡塞。
“慢著。”慕容烈立刻摁住了她的手,年錦會意,用銀針試了毒,這才讓顏千夏動筷子。
慕容烈看著她眼睛一眯,露出了滿足的笑意,他的唇角也微揚了起來,伸手輕擦了她的唇角,低聲說道:“累了吧?慢點吃。我會讓你在這裡多歇兩天。”
顏千夏躲開了他的手指,往長凳那頭挪了挪。
慕容烈沒靠過來,他知道顏千夏的心思,自殊月說出有孕開始,她好容易對他緩和了一些的態度又強硬疏離起來了。
那包解藥,顏千夏吃下有四日了,可是還是不能說話。慕容烈很擔憂,又不敢表現出來。他如今最怕的是池映梓拿顏千夏當了藥人,若池映梓真是許菁菁的兒子,那池映梓一定是想像許菁菁一樣,弄什麼長生不老藥。
荒謬,世間怎會有這種藥。池映梓是把顏千夏的命不當命,可這丫頭卻還心死塌地給他守著心。
“皇上。”侍衛過來,俯在慕容烈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什麼,他微微點了點頭,依然一臉平靜。
顏千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