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鳴,一群美人,赤著蓮足,穿著單薄的蟬翼裙,腰上也束著寬腰帶,在一片鈴鐺兒脆響中翩翩起舞。
這年頭,男人還能玩什麼?玩女人唄!
千嬌百媚的美人們一面跳,一面到了眾男子身邊,又是彎腰,又是貼胸的,極盡嫵媚誘|惑之色。
“若各位貴客看得中,儘管挑。”苑棲墨又爽快地說了一句。
慕容絕倒不客氣,先拉了兩位抱在懷裡,顏千夏也拖了一個坐在身邊,免得其他女人再來,這女人貼在著她坐著,又倒茶水,又剝花生殼,殷勤地伺侯著她。
見她拖了女人,慕容絕臉上失望之色更明顯了,也不再找她搭話,一個人喝起了悶酒。其他的男子則開始對懷裡的女人上下其手,該摸的摸,該親的親,倒是會佔便宜。一時間大殿裡舞不成舞,倒像青樓,苑棲墨就是老鴇加龜公。顏千夏看了一圈,也開始不老實,在身邊的女子白皙美妙的腰肢上亂抓起來,抓得那女子忍不住咯咯直笑,俏臉漲紅,花枝亂顫的,引得一群男人都側臉看了過來。
“玩女人,你們不會?”顏千夏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手又往女人胸前抓去,女人飽滿的胸落在她的掌心,那女人立刻就嬌羞地驚呼了一聲,趴進了她的懷裡。
大殿中短暫地靜了一下,又恢復了熱鬧,男男女女鬧得更歡了……顏千夏這才推開了女人,藉口出恭,出了大殿,去外面呼吸新鮮空氣。
慕容烈那麼聰明,一定知道他身邊多了個女人很可疑,說不定晚上就派人來找她了!她想得快活,心情也好了不少,根本不想回大殿中去,只在院中的大樹下坐了,看著一隻梅花鹿在樹下吃草。
“想不到七絃堂主如此年輕。”苑棲墨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來,顏千夏扭頭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很是深遂,模樣也生得普通,身材和上一回看到的一樣,削瘦得很。
“上回在吳王宮看到娘娘時,就驚訝於娘娘的聰慧,今日看到,更是心生佩服。”他壓低了聲音,又往前走了兩步。
“哪個娘娘?”顏千夏現在能肯定當時進宮的人確是這苑棲墨了,他在某些方面的氣質真的很像池映梓,比如說隱忍,比如說雙瞳深處隱藏的憂鬱,還比如說這削瘦和蒼白。
“呵呵,別人認不出,苑某一定認得出,雖然池大人易容術天下無雙,但是娘娘的氣質也是天下無雙的。”苑棲墨的雙瞳裡漸漸湧出些光芒,滿是讚賞。
顏千夏的視線越過她的肩,落到大殿門口,慕容絕也出來了,想來是想看看他們在做什麼。她站了起來,走到梅花鹿邊上,揪住了高高的鹿茸角,大聲說道:“鹿茸和鹿血都是滋補壯陽的寶物,皇上何不大方一點,讓本堂主嚐嚐鮮?今晚也能多快活一點。”
苑棲墨尷尬地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梅花鹿乃本國聖物,不可傷它,還望娘娘高抬貴手。”
“哦,那就進去喝酒吧。”顏千夏點了點頭,鬆開了鹿角,大步往殿中走去。
苑棲墨盯著她的背影,深思了許久,才慢慢走回了大殿。
是夜,一群人吃飽喝足,酒過三巡,醉得走路都需要人摻扶,周王索性就請他們全都留宿在了王宮。
——
周國王宮雖然依著吳國皇宮的格局修建,當然還是比不上吳國的輝煌宏大。從東到西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就走過去了。
他們住的是一個四合宮殿,綠漆廊柱上浮雕著飛鳥花蟲,也不似吳國皇宮的龍鳳起舞,更低調和謙遜。
池映梓和顏千夏和慕容絕同住在一側的殿中,分三屋而居,而顏千夏的屋子在最裡面。
顏千夏進了屋子,立刻栓上了門栓,又在屋子裡檢查了一遍,這才躺到了榻上,從懷裡摸出了先前從那舞伎身上摸來的小香袋兒,她一聞就知道,這些舞伎身上都帶了些催情的藥,用來迷惑男人。她拋了拋香袋兒,掩嘴笑了起來。
燭光在桌上輕搖著,不知從哪裡來了一陣風,把燭給吹滅了。
她扭頭看向視窗,似乎是起風了,屋外的樹枝正搖得歡快,沙啦啦地唱個不停。她聽了一會兒,漸有了睏意,勉強睜著眼睛躺了一會兒之後,突然覺得有些不妙,立刻支撐著身子坐起來,把剛得的小香袋扯開,把藥粉灑到了枕上,然後自個兒爬到了榻底下窩著,準備看看晚上會有哪些妖魔鬼怪前來自討苦吃。
她方才已然聞出這屋子裡燃高的金燭中有名堂,嫋嫋散開的淡白煙霧是用來催眠的!
果然,過了一小會兒,後窗被輕輕地捅開了,一個削瘦的人影從視窗翻了進來。月色投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