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臻去處理國事,皇子們又怎麼好意思繼續賞花,即便不願離開,也要裝作對國事擔憂的模樣,隨後便紛紛離去。
最後只剩了何迤一與南喬二人,“南喬,你今日來的恰是時候,多虧了你。”
“小姐,是夙夜尋了我,我才匆忙趕來,至於這古琴是少爺今早帶至宮中的,南喬什麼也沒做。”抱著琴緩緩向何迤一走來,“只是南喬不懂您今日為何彈不了曲?”她以為蘇棯煜這是故意給自己一個在皇后面前出現的機會,這才隱晦的問。
可何迤一哪裡知道南喬在皇后身上的心結,只是道,“並無其他原因。”
回了皇后鳳殿不多時分蘇棯煜的魂魄便重新歸來,何迤一醞釀了許久也無足夠的勇氣說出賜婚一事。待吃罷晚膳,才終於憋不住,“蘇小姐,今日在你魂魄消散時,皇上給你和四皇子賜了婚。”
但出乎她預料的是蘇棯煜聽後毫不吃驚,好像此事與她無關,又好像早已知道此事。只冷笑一聲,“婚宴在何時?”
何迤一微微皺眉,頓了一下略帶愧疚的說:“只知與四皇子的賜婚,其餘的一概不知。”
似乎習慣了何迤一在關鍵時刻放水的行為,蘇棯煜冷聲道,“是誰宣讀的聖旨?”
“蘇,蘇公子。”
何迤一似乎感受到蘇棯煜魂魄中散出的冰冷氣息,頓時渾身不自在。
皇后最疼愛的人便是宇文乾,將珍貴的‘王玉’賜給了自己,又多次尋自己入宮,皇后的意圖顯而易見。蘇桎一怕也早已看出皇后的想法,才屢次將自己入宮的時間推延,“明日出宮,若我的魂魄在早晨消散,你也不需再等,直接告訴皇后要出宮,她自會派了馬車送你回去,只是你以後離蘇桎一遠些,你配不上我他,他也不會喜歡你。”
蘇棯煜突然冒出的話讓何迤一羞紅了臉,結結巴巴的反駁道,“你、蘇小姐,你這是何意?”
“你自己心裡清楚。”
蘇棯煜不願多說,可何迤一哪能讓自己被這樣平白無故的說了,“蘇小姐,沒有證據這話你也不可亂說,再說我哪裡喜歡蘇公子?”
冷笑兩聲,蘇棯煜道,“你若是要證據,我便一一說與你聽,甘棠替我舞劍那日,你晚上拆發時費了不少力氣,可甘棠梳的髮髻都很鬆,拆開極其容易,說明有人替你重新梳了髮髻,但那日你接觸過的人除了甘棠便是蘇桎一!”
何迤一驚的說不出話來,怎麼會,以為她不知道,可現在卻分析的頭頭是道,雖被說中了心事,但依舊反駁,“指不定是甘棠那日用力大了。”
不理會何迤一那站不住腳跟的言辭,蘇棯煜繼續道,“我原以為你每次見了蘇桎一那加快的心跳,是因他十級的陰魂所震懾,後來才想起你更本沒有煉魂,而無煉魂之人完全感觸不到煉魂的魂力,又何來被震懾一說?所以,你為何會心跳加速。”
原本掩藏的很好,甚至都欺騙了自己的心才沒讓蘇棯煜發現的事情如今這樣說了出來,何迤一不知該如何解釋。只是記得見到他的第一眼時,並不是嚇的說不出話,而是眼前的這個人好像是她等了幾生幾世,絕不允許錯過的人,不知要怎樣開始彼此的第一聲問候。遺憾的是她與他相見之時卻是用了別人的皮囊。
見何迤一不說話,蘇棯煜準備進一步打擊,讓她死了這條心,“他是蘇家長子,在朝中也是定著半邊天,有多少貌美的女子想要嫁給他,可他一眼也不看,更不要說是你了,所以,趁早死了這份心!”
其實蘇棯煜說的這樣絕情是為了何迤一好,如同皇上將她許配給宇文乾一樣,也會選了公主和蘇桎一賜婚,既然是得不到的東西,又何必去惦記,讓自己心痛。
自然知道蘇桎一有眾多的追求者,自然知道她何迤一不過是一枚不起眼的小草,可小草也有自己願意付出一切也要達成的願望,無論能否實現努力過便是好的。何迤一仰起頭,拭去眼角的溼潤,“蘇小姐,我確實是喜歡你的兄長,但是,他是否會喜歡我,不是由你來定。”
第一次這樣反駁蘇棯煜,何迤一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哼,你以為兩情相悅的人就可以在一起嗎?再者說他不可能會與你兩情相悅。”這世間除了她母親柴梓,最瞭解蘇桎一的便是她了,蘇桎一向來不顧及兒女私情,願意很簡單,他根本沒有兒女私情。吃了忘情丹的他,怎會有兒女私情?若有人能讓他動了情,那便是最讓人不敢相信之事。
“為什麼?蘇小姐,我只想問你,你可喜歡宇文乾?嫁給他你會幸福嗎?”
“嫁給誰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