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可是珍饈樓,才不是你那什麼仗勢欺人的楚家,你可給我看清楚了!”
越瓏珏對待不喜歡的人,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好言相勸,現在他的強有力的好友都在身後,他還未曾怕過誰呢。
“你!”楚良雅努力憋住快要隱忍不住的破口大罵。
並且不斷的在心裡面警告自己,這不是自己能夠惹的,他可不跟楚歌浼這個賤婢一樣,是個任人踐踏的螻蟻,越家的實力,比楚家有過之而無不及,自然不是現在已經開始走下坡路的楚家可以招惹的。
想到了在家時,章娥千叮嚀萬囑咐的萬事小心,退一步海闊天空之類的話,她深吸一口氣,將那蓬勃而出的怒氣,盡數斂入骨子裡面。
但是,也只是壓抑住在體內而已,並沒有掩飾住。
於是,楚良雅就用一雙快要噴出怒火的眼睛瞪著楚歌浼,然後朝著在場地位最高的万俟泊作揖道,“七殿下!”
“接下來的話多有不敬,請多包涵。”楚良雅幾乎用自己一輩子的努力去壓制噴薄欲出的火焰,僵硬的說道。
“不!一點都不想包涵。”越瓏珏撇了撇嘴,不屑道。
楚良雅被這直白的語氣給說的一噎,她抿了抿唇,還是堅持了下去,用僵硬無比的語氣道,“殿下,這雅間,本是我先預定的。”
万俟泊搖了搖身前用來附庸風雅的扇子,輕描淡寫的“哦。”了一聲。
然後就沒有了然後了。
“殿下!”
楚良雅忍無可忍的重複喊道。
万俟泊慵懶的撐起眼皮,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嗯,怎麼樣?”
天神般俊朗的容顏,眉眼如畫,高挺的鼻樑宛如高不可攀的山脈,輪廓線條分明,淡色的薄唇輕啟,本應該是媚波橫生的桃花眼,此時卻只是微微上抬,沒有魅惑眾生的妖冶,卻也冰寒砭骨,給人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端正高冷。
可饒是這般,那清風朗月,芝蘭風骨,也讓人不禁紅了粉頰,閨中芳心寸亂。
雖然楚良雅對於這個廢物七皇子並沒有太多的少女懷春的旖旎心思,可是任是誰直面這麼一張萬人傾倒的容顏都難以把持住。
“……殿下。”楚良雅不自覺的撇開了目光,不敢直視那一雙剔透如黑曜石般的瞳眸,“凡是都講個先來後到罷,這是我先預訂好的……”
“良雅?!”
突兀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楚良雅的義正言辭的控訴。
而楚良雅被打斷,卻沒有任何惱怒,一雙瀲灩水眸怒氣盡散,一回眸已是溫柔如水。
“新月。”
熟悉的聲音,再加上熟悉的名字,楚歌浼不由得眉心一跳。
“怎麼了?”只見一個眉若新月,明眸善睞,膚如凝脂,姿容秀麗的女子慢步踏入。
來人一身裡面套著一件春綠長衣,外罩一件嫩綠薄紗,襯的女子本就秀麗如春的容顏,越發的毓秀奪彩,幾縷青絲俏皮散落,更顯得女子嬌豔如清晨的鮮花,露水輕撫其嫩潔花瓣,晶瑩剔透,惹人心生憐愛。
此人不正是那日在藏經閣,於楚歌浼相助的容新月,那是何許人也?
楚歌浼眉心一折,腦海裡面閃過了平日裡閒談的容掌門,然後再將容新月和藏經閣的長老相談,不卑不亢,甚至花長老篩還想要賣她個好的,略帶諂媚的模樣。
當日的情景悉數湧上,線索串聯起來,一切都水落石出。
容新月,不就是傳言之中,掌門的掌上明珠,最受疼愛的天才小女兒,不過及笄之年,就已經是影師八級了,這等天資,讓人望其項背,鞭長莫及。
楚歌浼抿了抿唇,並未說話。
而來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了正位上的万俟泊,嬌俏面頰飛過兩抹紅暈,她原本隨性如林間小鳥兒般的姿態便悄悄隱沒,變得溫柔乖巧了起來。
只聽她如鶯囀般的音色,輕柔禮貌的微垂螓首,道,“七殿下。”
万俟泊見到她,稍長的劍眉微挑,剔透的黑曜石般的瞳眸微光閃過,隨後便疏離而禮貌的點了點頭,“容小師妹。”
見万俟泊竟然跟回覆自己,喜悅如同海浪般波濤湧起,內心如同小鹿亂撞。
粉頰不妝自紅,不需多言,旁人一觀便清楚了這女兒家的心事。
掌門的小女兒心悅七皇子多年,已經是玄影門心照不宣的事實了,而万俟泊卻從未承認過自己和容新月的關係,並且在容新月在的地方,一般都是儘量低調,避免與之相觸,可謂是落花有意,流水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