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赫還醒著的話,他會很幸福的。
楚歌浼用目光臨摹著這橙子恬靜的睡顏,楚歌浼微微勾了勾唇,想必現在他也很幸福吧。
當年在楚歌浼的母親倒下的那一瞬間,沒有人敢在那個階段衝出去。
因為縱使是死亡,仙獸的威壓,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接近,除非是不怕死的人。
當時的藺久魎怕死的很,恨不能將一條命掰成就條命來用,怎麼可能會不珍惜自己的小命,去剛剛倒下的仙獸的身邊送命呢。
誰知道,她是不是偽裝的,如果藺久魎一到她的面前,會不會立馬就跳了起來,將藺久魎拖去賠命呢?
總而言之,就是藺久魎的貪生怕死給了皇赫機會,它偷偷摸摸的趁著人不注意的時候,仗著它正處於幼年期,來到了將死的仙獸的身邊。
從她手中接過了內丹,並且向她承諾,會將這個東西交給她新出生的女兒的。
這個眼神清澈的女子知道,藺久魎從她這裡得不到的東西,肯定都會向自己幼年的女兒去討要的,所以,她得給自己的孩子留下保障的東西。
皇赫得到了內丹之後,就偷潛入了一個極其強大的異獸的巢穴之中,將它藏在了裡面。
就不會發生了意外了。
以至於,他在知道了楚歌浼的身份之後,冒著危險再次回到了那異獸的巢穴之中,傷痕累累的將東西遞到了楚歌浼的手上。
這樣子,他就不會失諾了。
腦海裡面一幕幕展現著皇赫在闖入了那異獸的巢穴的時候,是多麼的九死一生,那血氣,彷彿還能夠縈繞在鼻尖,似是淺淡又似是濃厚,忽遠忽近。
楚歌浼彎腰將皇赫的身體,放在了少了兩條手臂的万俟泊的身邊,貪戀一般的看著万俟泊的青白的臉頰。
她伸手輕輕的撫摸著万俟泊的臉頰,跪坐在了他的身邊,美眸之中是深深的愛戀,她拿出了剛剛在皇赫這裡拿到的還魂丹。
這是皇赫之前死都要搶去的一粒丹藥,當時她還不想給,皇赫怎麼會死呢?他是仙草啊,死了是肯定沒有了身體的,就算是有還魂丹也沒有意義,它又不是真正的人,哪裡會有用的。
楚歌浼將還魂丹含在了嘴裡面,印在了那冰涼的唇瓣上。
她知道了,皇赫確實是有先見之明。
沒有人看見,楚歌浼那素白的雙手,開始爬上了黑紅的斑紋,纖細而修長的手指,漸漸的延長,並且不斷的擴張,彷彿要脫離人類的骨頭,錯位成了爪子,那修直的指骨,漸漸的往裡面彎了彎。
黑紅的斑紋,從楚歌浼的鎖骨蔓延出來,順著脖頸,爬到了她的下巴。
楚歌浼似乎是溫存夠了,便撐起了自己的身體,最後看了一眼,完完整整的万俟泊,彷彿要將這個人盡數刻進靈魂裡面的一眼。
楚歌浼的耳朵已經開始延展了,黑紅的斑紋,侵佔了那裡。
楚歌浼站起來,看著正朝著這邊走來的藺久魎。
藺久魎眯了眯眼睛,總覺得楚歌浼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他翕動了一下鼻子,那種誘惑的味道愈發的濃厚。
他邁向了楚歌浼的方向的腳步越來越近。
“那是什麼?好香好香!”
藺久魎暴突的雙眼已經變成了猩紅的一片,如同一個孩子一樣,吐露著簡單的詞句,周圍的樹木被他掃的一乾二淨。
楚歌浼低頭勾唇,她的衣服開始被撐開,露出了黑紅的線條。
“好香!我要!好想吃,好想吃!”藺久魎踉踉蹌蹌的朝著她跑過去。
但是藺久魎此刻正清醒著的神志不斷的告訴自己,不可以過去,絕對不可以過去,你會沒命的。
“不要過去,不,好香,我要吃,過去,不過去!不可以……好香……”
藺久魎如同一個精神分裂的神經病患者,自己在和自己吵架,而說著不要過去,但是那方向卻沒有任何的一分改變,只是速度變得慢了一些。
楚歌浼微微勾唇,用海妖一般魅惑的嗓音,輕柔的召喚著,“過來。”
藺久魎的神志徹底被打敗,變成了一個怪物,朝著楚歌浼撕咬了過去。
在山莊的門口,霍樹正氣喘吁吁的倚靠著旁邊的石柱,額頭上密密麻麻的一層薄汗,就像是做了什麼劇烈的運動一樣。
整個人變了很多,氣喘的跟破舊的風箱一樣,肺部彷彿被穿了好幾個孔。
如果楚歌浼在這裡看到,一定會驚訝,自己不過是短短几個時辰不見的師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