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司清坤這麼說,楚歌浼突然想起幾天前,他們三個去看霍樹正的時候,好像隱隱約約聽見了他對自己說,趕緊好好煉丹,別給他丟人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與寄信人,交易!
那時候,她還以為就是習慣性的一句鞭策性的空話,沒有想到竟然有這麼一層深意。
不過,細想的話,當時越瓏珏的眼睛是亮晶晶的,分明就是知道內情的,也就是她這麼個外來客,還有崖青這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乖學生不知道而已。
楚歌浼不做置否,便是順口問道:“那大師可有何事相求?”
司清坤拉扯了那麼一長串,總該是拉出真正的原由了,至於他說的那些,後續她會自己去了解一下。
不過,看著霍樹正的態度,應該也是將他們放在了參加丹華宴的代表之中的,畢竟,說句自大的話,在玄影國,跟他們相比的年輕一代的煉丹師,大概是比不過他們的。
“此次前往魂瀾國,將會到一處地方,名喚一線天,此處怪石嶙峋,峭壁矗立,直插雲天,地勢險惡,在此處可以看見了一線天空,便也稱為一線天。”
楚歌浼挑眉,可以想象當時的場景了。
“而在這險峻的地勢下,在峭壁之上,有一山洞,裡面住著一人,是我多年前的好友。”
重頭戲來了,楚歌浼收回了正出遊的神思,微微斂眉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們曾經是無雙的好友,可是後面因為一個人,我們決裂了,我進入了皇室,成為了皇室專用的丹師,他還是留在了那裡,再也沒有出過來。”
楚歌浼低眸,“所以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司清坤搖了搖頭,便道:“幫我傳句話說,對不起,麗君走了,該放下了。”
楚歌浼皺眉,正想拒絕,便見司清坤突然一陣猛地咳嗽,將腰背彎成蝦狀。
一連串的咳嗽聲,讓楚歌浼差點以為他要咳出血來。
她緊皺眉,不得已繞到了他的面前,剛想幫一下,眼尖一瞥,便看見了那一抹暈染在了白色絹帕的一抹鮮紅。
楚歌浼看見了那一抹鮮紅,在幾縷散落的雪白髮絲下面,顯得格外的鮮明,對襯明朗,有一種遲暮的脆弱。
楚歌浼不去扶他,而是抱著胸,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冷道:“還能活多久?”
這句話在外人看來那就是大大的不敬,要是讓那些對於司清坤是分外的追崇的人看見了,定然要將楚歌浼浸豬籠。
司清坤終於咳得差不多了,一抬頭便聽見了楚歌浼的聲音,心知肯定是瞞不過她的。
一個近乎滿級的煉丹師,竟然能夠輕輕鬆鬆就咳出血來,就算是楚歌浼去檢查,也定是束手無策的。
她再怎麼說也只是修習了差不多一年的煉丹術而已,怎麼可能在這個堪稱是玄影國第一人的煉丹師的面前班門弄斧,那不是自取恥辱嘛。
司清坤乾脆依靠在旁邊的一顆桂花樹上,比少女還要滑膩的肌膚因為剛剛的劇烈咳嗽湧上了一層潮紅,像是桃花醉釀,帶著少女的芬芳,而這卻沒有少女一般鮮活,卻是將近死亡的迴光返照。
他苦笑的擦拭著自己嘴角的那一抹殷紅,並且不著痕跡的將那更顯眼的紅光窩在了掌心裡面。
“我還以為能夠堅持說完的。”
平淡無奇的語氣,沒有掙扎,先是已經躺在了棺材裡面的人,那種平和恬靜,像是秋季枯黃的落葉,悄無聲息的結束了這一生輪迴。
楚歌浼抱著胸,斜睨著他,美眸平淡無情,道:“最後一面都不見?”
司清坤搖了搖頭,頗有點破罐子破摔道:“你看看能不能可憐一下我這個半隻腳踏進了棺材裡面的老頭子,算是積德了。”
“我不需要積德,因為我手上沾過的鮮血,用十世功德也換不回來,死後是要下地獄的,到那一層都一樣。”
楚歌浼的聲音冰冷的像是從冰川穿過,冰寒刺骨,那一雙美眸也斂下了所有的光彩,變得黑魆魆的,深不見底。
司清坤被她這麼無情一說,臉上更是無奈,若是一開始他沒有表現出弱勢的話,那麼他就是很正常的拜託,或許楚歌浼還會答應,而在自己表現出了這種行將就木的之後,就變得可憐起來,反而是變成乞求,像是街邊的乞丐,毫無尊嚴。
楚歌浼這個人接觸的不多,可是有些人第一眼就足以看出來,她大概的原則。
這對於她而言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當承載下了司清坤的性命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