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間寺廟,只求能讓孩子一生平順。
小說中還提到,裴奶奶也是國內比較早的一批知識分子,她很知道婆媳相處的方法,自打兒子和兒媳結婚,便遠遠地住在當初單位分的公寓,和兒子、兒媳保持著適當距離,不多摻和小兩口的事情,在裴元博出生後,鑑於兩口子工作辛苦,她才特地捨棄了原先房子附近的姐妹伴們,過來幫忙照顧孩子——這其中,她格外注意兒媳的感受,每逢寒暑假,自己就特地回到公寓那,讓他們一家三口好好相處,在這樣的經營下,裴奶奶和楊秋平情同親母女,感情很是不錯。
按說這樣互相體貼,物質、精神條件都挺豐富的一家,應該是能一直幸福下去的,可故事在裴元博三歲那年,陡然發生了改變。
三歲的孩子,正是活蹦亂跳的時候,裴元博一樣如此,每天一起床,他遍興奮地又叫又喊,想要下樓玩耍——當然,這所謂的玩耍,一般也就是帶個玩具車,下樓逛逛,或者是在小區裡散散步,沒什麼忌諱,裴奶奶也挺配合,只要有空,絲毫不介意帶小孫孫去玩一趟。
5月28日,對於裴家人來說,應該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一天。
那天裴奶奶照常帶著孫子到樓下玩,因為天氣轉了熱,周邊的幾個孩子大多拿著個冰棒、一碗冰淇淋,要不就是正喝著鐵罐裝飲料,裴元博向來被爸媽管得挺嚴格,便撒嬌著提出申請,裴奶奶拿他沒辦法,打算去小區門口的便利店給他買點,,她挑了根冰棒,隨手將孫孫放下付錢,只是付個錢的功夫——裴元博不見了。
……
《家》章節四,元元,你在哪呀。
那天的天可真熱,活像個蒸汽機,上頭在照,下頭熱氣往上跑,有路人遠遠地走過,就看見一個婆婆,穿得挺仔細,一身淺紫色的短衫,滿臉的汗,本來仔仔細細梳到後頭的頭髮,現在全都散落在前面,她四處張望,聲音又尖又啞,她喊:“元元,你在哪呀!”一聲又一聲,就沒停息過。
路人忍不住站定,不知怎地,他想起一個詞——杜鵑泣血,他總覺得,老人家叫得挺可憐,還沒站一會,那老人家跑到他跟前了,眼神可憐得厲害,她哆嗦地說:“你看見我們家元元了嗎?這麼高,穿著一件藍白色短袖,深藍色的短褲,腳上是藍色的涼鞋,踩上去會發光的那種……”
“沒見過。”那路人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差點沒帶倒那婆婆,忙揮揮手,“我才路過,不知道。”
那婆婆也沒耽擱,繼續搖搖晃晃地跑了,明明看著下一秒就要跑了,卻沒倒,她喊著:“元元,你在哪兒呀?”這時聲音已經聽得要人難受,感覺像是含著血似的。
到了下午,路人又路過了,他看著一堆人湊在便利店門口,便好奇地看了過去,那老闆娘正拍著腿,唾沫橫飛地說著:“……她就付個錢,結果一轉身,孩子沒了,我馬上給她報了警,警車都來了,可監控沒拍到,就瞧見一個帶著帽子的男人跑過來,捂著小孩的手,一下就跑沒影啦!她就這麼繞著這一圈又一圈,喊他們家元元,可哪裡喊得到人呢?最後是那兒媳婦和兒子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把她拉走的。”
聽著這話,眾人挺配合,長吁短嘆:“真可憐呀!”
是啊,還真挺可憐,路人搖著頭離開了,腦子裡隱隱約約地,還能聽見那句——元元,你在哪呀?
……
小說前幾章的歡樂和平,到這戛然而止,伴隨著元元的丟失,這個家垮了,裴奶奶恨透了自己,為什麼非得買那根冰棒,又為什麼要放下孫孫付錢,不管是在夢中還是清醒時,每一刻都記掛著孫子,她哭得眼睛腫了、說不出話來,恍恍惚惚,再也沒有從前的講究,反倒像是個——瘋老太婆。
楊秋平失了兒子,陡然崩潰,剋制著自己不去恨婆婆,拿著從警察局要來的監控看了一遍又一遍,眼淚往心裡咽。原身向來是一家之主,最理智的一個,煙抽了一根接一根,從前理智的人,現在完全沒了水準,甚至在當天,就一腳踩空,差點沒摔傷腿。
一家人唯一達成的共識,就是要把元元找回來,那年頭,天眼還未徹底普及,對方估計是老手,包裹的嚴不透風,他們住的這地方周圍老小區還多,這麼左拐右拐的,竟是無蹤無影。
原身和學校那邊坦誠了自己遇到的困境,請了兩年半的長假,楊秋平學校拿不好請假,她就乾脆地直接辭了職,兩夫妻去買了和兒子走失時穿著的一樣的衣服,拍了照,印了無數的彩印紙,從B城周邊,開始一個個往外發去——什麼叫大海撈針,這就是了。
他們還買了不少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