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連忙張口就啃。喀喀喀嚓嚓嚓,鋼鐵艙壁被迅速啃出一個大洞。氣流從機艙裡面唰啦一下地灌出去,探頭向下一看,下面是繚繞的白雲,依稀可以看到山脈、田原,高度夠嚇人。
左安安臉色難看:“怎麼辦?”
那些人開始往這裡扔毒氣彈了,煙霧直往他們這衝。
陸決凝視著她的雙眼:“看來我們還是逃不過跳機的命運,敢跟著我搏一把嗎?”
左安安突然就鎮定下來,笑了:“有什麼不敢的?”
陸決用力抱了抱她,帶著她從阿金啃出來的那個洞裡翻了出去。
一瞬間的失重。
持續的失重。
高空冰冷的狂風,左安安臉皮要被撕裂一般,耳鼻嘴巴眼睛裡都灌滿了風,整個人就像一個膨脹的氣球,感覺自己在急速墜落的東西還被風吹得歪歪斜斜。
險些被丟下的阿金六腳並用,死死扒拉著左安安的頭髮,兩根觸角和綠豆大的眼珠子都快要被風吹走。
“跟著我做!”陸決的聲音吼著傳來,耳邊滿是風嘯聲,他離這麼近,左安安都幾乎聽不清他的話。
到底他用力地扯著她的手臂,她才努力睜眼看去,學著他的動作,張開四肢,懸浮在空中。
雖然還是在降落,但速度減慢了很多。
左安安笑了起來,太刺激了,電視裡看過那些跳傘的人,原來是這種感覺。
她抬頭看那越來越遙遠的飛機,心頭湧上一陣不甘,掏出了一把狙擊槍,一槍開過去,遠遠的根本連個邊都沒擦掉。
陸決不錯眼地看著她,對於她憑空變出一把槍來並沒有什麼意外,再匪夷所思的事情在她身上發生,她依然是那個左安安,是那個理解他、明白他、與他並肩作戰,願意和他共同赴死的左安安。
“我來!”見她一臉憤憤不平,他失笑地抓過槍,讓她抓緊自己,舉槍朝飛機瞄準。
人在空中,急速下落,氣流又大,要瞄準幾乎不可能。
可陸決就是有非同一般的能力。
他第一槍也射空了,第二槍打中了機身,第三槍直接擊中引擎,那架小型飛機砰的一下一側爆炸,就在兩人眼前,壯烈而絢爛,看得人無比解氣。
看著飛機遠遠地墜落開去,她還有些遺憾,空間裡沒有更高階的武器,不然來個槍榴炮,一槍叫他們解體。
她抓緊陸決的手:“他們會死嗎?”
“或許吧。”飛機上一定有降落傘的。
“那個陸昊在上面嗎?”
“……不在。”陸昊那個人,怎麼可能千里迢迢來犯險,最謹慎惜命的一個人了。
穿過雲層,兩人下降的速度開始加快,已經完全失控,看著下方越來越接近的地面,左安安大聲道:“我不甘心!我要他們都去死!”
一個個不是自私就是變態,她算是看錯陸徵了,那麼愚蠢又天真的一個人,甚至還帶點懦弱,看他最後被陸昊的人輕易拖走都不敢反抗,她對那男人是厭惡到了骨頭裡。
還有那個陸昊,隔著螢幕都恨不得戳爛他。
陸決看她咬牙切齒,自己心裡的恨意反倒消散了。
他將她抓緊,努力調整著墜落的姿勢,也大聲道:“我也不甘心,不甘心就報復回去。”
“可是我沒有準備降落傘。”
空間裡那麼多東西,就是沒有降落傘,她根本想不到要買這個。自身難保了,還談什麼報復別人?
“沒關係,我有。”
左安安疑惑地看他,以為風太大自己聽錯了,他身上明明什麼都沒有啊。
陸決看看下方,差不多了。
他忽然拉過她,緊緊地摟住她的腰,吻上她的雙唇。
左安安睜大眼睛,全身都僵直了,腦海中一片空白。
然而這個吻很純潔,他只是將雙唇貼在她的上面。
一動未動。
過了好幾秒才離開,眼神幽深得嚇人,就那麼看著她:“安安,你……”
你要好好的。
如果我無法繼續陪伴你。
沒有等她說話,他攬住她的腰,調整了一下姿勢,右手朝下方撐開,一道無形的精神力屏障迅速張開。
兩人的速度頓時就減慢下來。
左安安怔然,還可以這樣啊。
忽然有冰冷的液體落在臉上,一摸,是血。
她抬起頭,看到了令她魂飛魄散的一幕。
鮮血從陸決